到头来,真正指望得上的,仍就只有她自己。
王曦月心里都很清楚。
不过是素日里不曾表现
出来。
到了危急关头才意识到。
她始终都是垂眸下去的,并不敢同裴令元四目相对。
她甚至抿紧了唇角:“是我习惯了。表兄知道我从前过的日子,我只能靠自己,才能长长久久的活下去。即便如此,我也活得没有那么好,有那么几年的时间,我实在是过惯了这种随时要为自己拼命的日子。”
裴令元眸色沉下去。
他知道林至斌打她主意很久,小姑娘的惊悸,多是由此而来。
他如今才真正觉得恨极。
当日虽也深恶痛绝,但只把她当家中小妹妹,想法终归不同。
彼时也想惩治林氏一家,如今却后悔没能把林氏与林至斌姑侄二人千刀万剐,给他的小姑娘泄愤出气。
她说习惯,他什么都没法说了。
习惯使然,叫她怎么在短短数月间改掉?
不是他不值得信赖,是她实在不敢。
裴令元第一次觉得喉咙发涩,那种苦涩一路蔓延至心尖,再迅速散开,至于周身四肢。
他深吸了口气:“好,我知道了,只是表妹千万记得,任何与人拼命的事情,都不必你自己来做。
你可以暂时做不到,但只要记得就好。
走吧,陪你去跟祖母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