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或者在草稿纸上涂鸦写无意义的式子,称为慢性自杀。人生也一样。”
她说完,就没再朝宗婧多看一眼,径直往教室门口走去。正值春夏之交,女生校服外套里穿得极单薄,风一吹,背脊犹是孤孱。单成韵呆愣凝望戚时久纤白但倔挺着的脖颈。窗帘被吹起,浮光如碎金跳跃,戚时久侧脸低垂,长睫翕动。
她倏忽觉得,这一瞬女生眼里所流溢出的光,好像齐迢。那种冷淡的、漫不经意的目光。
所以刚刚……小久是在阴阳宗婧吗?
察觉到戚时久越走越远,单成韵连忙晃晃脑袋驱散杂思,亦步亦趋地跟紧。“好一帅一!"她眨巴亮晶晶的圆眼,凑到戚时久耳畔,边用气声夸,边竖起大拇指。
单成韵是真没想到戚时久这种一直温温润润、轻声细语的个性,却敢正面硬刚宗婧。
戚时久没有答话,只低着睫尖,神色很冷淡。她当然知道宗婧对她的恶意绝非一朝一夕。但没想到宗婧竞然蠢到胆大至此,敢串班来明里暗里用言语警告她、羞辱她,想给她一个下马威。
戚时久轻讽了讽。
有多有恃无恐,就有多想凌驾于她之上。
想要跟她争个权力的高低?
她心知肚明,宗婧想要激怒她,无论她的反应是无能地生气、或者懦弱隐忍退缩,宗婧都会越兴奋、越有趣。
那下次只会更变本加厉。
所以她没有。
凭什么要她忍让?在宗婧这一次敢来找上她惹事,她就要让宗婧明白--她根本不怕她。
戚时久刚要走出门,蓦然,背后教室里的桌被猛踹了下,“咣当”巨响一一“戚时久,你好样的,你给我等着!”
戚时久当然听到了宗婧这声怒喊。
在单成韵担忧的视线里,她长睫始终垂着,连脚步都没停。大
周日晚,西升里。
繁华闹市,霓虹未歇。
楼下酒吧烈酒灼身、人潮嘈杂不绝。
工业风的装修,机械齿轮立于墙面,灯火昏黄如幻。时天旭在南堰投资的这家酒吧,仅开业一年多的时间,却俨然已成了西升里的网红打卡点。
但这一切与戚时久无关。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三楼。
时天旭专门布置的休息室里。
时天旭禁止戚时久去一楼,特意跟工作人员打过招呼,理由是一一怕带坏小孩子。
戚时久对这个理由嗤之以鼻。
当然,她对楼下也没有任何兴趣。
戚时久明白,时天旭放弃更方便打理的北城,特意找了人脉把店专门开到南堰来,也只是为她。
为了她在南堰有个落脚之处。
【奉天承运:小久小久,你去哪里啦?什么时候回来呀?封邈约我们去举人巷一起吃晚饭ovo】
戚时久窝在书桌前,台灯明亮,她捏着笔,桌上的选科分班确认表只差最后一个家长签名。
手机亮了,戚时久垂眸,并没有回答前一个问题。【79:马上回了。】
“咚咚一一“有人恭敬敲门,“戚小姐。”“进。”
【奉天承运:耶!要快点噢,不然等吃完饭就赶不上门禁啦。】戚时久目光不经意掠过,而后熄灭手机屏幕。“戚小姐,这是老板交代给您的下学期生活费。“来人西装笔挺,鬓角已经有些花白,背头却梳得很服帖。
她掀起眼帘,笑了下:“谢谢杨叔。”
杨叔是时天旭聘请管理这家酒吧的店长,五十余岁,平日里做事一丝不苟,唯独对她极为和蔼。
“老板对您是真好。“杨叔感慨,“今年店里营业额,除了发工资,老板只取了一点补给乐队,其余的都在这儿了。”
杨叔边说,边双手把银行卡递给女生。
戚时久接过,抿唇,没说话。
来南堰时,戚添也给了她一张卡,施舍般地说生活费和学费都会按时打进去,但她从来没去银行看过那张卡一眼。
戚添没有在物质上亏待过她。
可明明恨着一个人,却还要用他的钱,戚时久不屑这种做法。她觉得脏。
时天旭太了解她的心思,戚时久想到这儿,心心脏涩涩闷闷的,她软声:“我哥…他最近没回来过吗?”
“老板啊,忙着考试呢,他们也期末了。”戚时久反应过来,时天旭是医学生,平常乐队教室两头跑落了不少功课;之前几次期末,一天要背好几本专业厚书,那几周直接睡在通宵自习室。怪不得前天凌晨只发条消息交代她有空去趟杨叔那儿,戚时久问他什么事后,一天都没回复。
估计还在焦头烂额。
“杨叔,您看下这个。“戚时久莞尔,把选科确认表挪到杨叔面前。“什么?我看看啊。"杨叔视力不太好,他眯着眼,弯腰,“噢,小姐马上高二了,要文理分科了啊。”
“您选历史政治?是文科吗?”
“…嗯。“戚时久淡淡答。
“选文科好啊,我看小姐就是读文科的料。“杨叔感慨,“时间可真快,当年我家孩子也喜欢历史,我和他妈妈偏要他读理,他当时还气得好几天没跟我们说话。”
杨叔的孩子早已定居海外多年,老伴也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