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糖感觉胸腔内有一股怒气直接冲出了脑子。
“顾一川,是不是你害死我爸爸。有本事你出来跟我说!躲在背后算什么?”
她觉得愤怒让自己失控,迷失。她恨不得杀死车里的那个男人。
除此之外,无法解除她心中的愤怒。
可于成却对她微微颔首后,就转身往那辆黑色的宾利车去,眼见他上了车,黑色的轿车扬长而去。
方糖忽然感到了一种无力感。
沉重地让人无法呼吸,这时,她才想起丁致远刚刚打了那个电话,她刚刚好像很不礼貌地挂了他的电话。
她又拨通了丁致远的电话,道歉道:“抱歉啊,丁医生,刚刚发生了一点事,所以不好意思挂了你的电话。”
“没事,方小姐。”丁致远礼貌回道。
“那你刚刚说找我是因为……程易安,他怎么了?”方糖疑惑道。
丁致远沉默了几秒,说:“没事了,方小姐。”
对面男人的口气忽变了,方糖内心里有困惑,但还是挂了电话。
而听筒对面的丁致远看着病床上的程易安,轻轻地叹了口气说:“我已经答应
你了,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方糖了。”
“谢谢你,致远,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和同事,谢谢你为我保守这个秘密。”程易安面色发青,回道。
丁致远叹了口气,他和程易安共事这么多年,他们是同学也是挚友,后来程易安想要自己开诊所,他也义无反顾地成为他的合作伙伴。最重要的原因也是因为信赖。
“不管怎样,你已经答应我会做这个手术了,希望你不要食言了。”
丁致远起身离开,顿了顿,他又道:“你姑妈问了我,你的情况。我想她是你最亲近的亲人,所以我把你的情况告诉她了。”
程易安气的捶胸顿足,可丁致远已经走远了,徒留他一个人在病床上生闷气。他开始隐隐担心姑妈会找方糖,换了身便装就出了医院。
此时,方糖守在了顾家别墅的门口,他铁定心要从顾一川的身上找到事实的真相,所以像一个傻瓜一样开始跟踪顾一川。
可是跟踪了一周后毫无结果。
这天,她在停车场内刚泊好车,却听到车窗外有人在轻轻叩窗户,她仰头一看,来
人正是顾一川的秘书于成。
她摇下车窗,冷冷望了对方一眼。
于成笑了声:“方小姐,你如常所愿了。顾先生愿意同你说两句话。”
方糖平淡问道:“在哪里?”
“还烦请方小姐一起去顾先生的车里。”
方糖跟在了于成的身后,打开了那辆黑色宾利车的车门,她不动声色地坐在了顾一川的身旁,却莫名地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她喘不过气。
顾一川先开了口道:“方小姐,你跟了我这么多天,累吗?”
方糖淡淡笑道:“如果可以,我也想跟顾先生一辈子,直到得到真相为止。”
“方小姐,有些真相可能不是你一个人承受的了。”顾一川已经上了年纪,但却精神烁烁,他半眯着眼,却有着老狐狸的狡黠。
方糖咬着唇,侧头定定盯着身旁的老人说:“那你说,所谓的真相是什么?”
她紧紧握着口袋里的手机,她已经打开了录音键,想着以这个方式收集顾一川的证据。
“顾小姐,不要做无用功了。你以为我会让你录到证据吗?”
顾一川早就老谋深
算地想到她会录下今天的一切,方糖也就孤注一掷了,她掏出手机,关了录音机,说:“顾叔叔,看在我和顾楷交往了这么多年,我求你告诉我真相,好吗?”
“我不过是想知道,我父亲到底是怎么去世的。这对于我很重要。”方糖紧紧咬着牙关,一字一顿道。
顾一川冷漠道:“你知道吗?你父亲害死过病人,或许这也是他的报应。”
方糖全身在激烈地颤抖,她声音打颤道:“我爸,他是个好医生,他为了病患费心费力。如果一个病人不治而亡就把责任推卸给医生,那么还有谁敢救死扶伤?他不过是个医生,不是上帝。”
顾一川微微颔首,说:“对,方小姐,你说得对。”
“阿成,我们的时间也差不多了。”顾一川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坐在驾驶位的于成。
“对的,顾先生,”顿了顿,于成对着方糖道,“方小姐,抱歉,顾先生接下来还有行程,不能同你再聊了。”
方糖点点头,悻悻地打开车门,刚欲合上车门的瞬间,顾一川又冷冰冰开口:“如
果他根本没有遵从职业道德守则呢?”
她一步一顿,气急攻心。
她的父亲,是她最尊敬最为爱戴的人物,死的不明不白就算了,偏偏还被人冠上了失德的称呼。
她根本无法忍受,她回到了车里,可那时候无法抑制住的愤怒已经涌向了胸口。
她看到顾一川走出车子,于成跟在他的身后,二人一前一后往停车场的电梯处走去。
她启动轿车,加快速度,风驰电掣地朝着二人的方向驶去。
那瞬间,她失去了理智,只想着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