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悦正愁该怎么解释才能不穿帮呢,就看到那中年美妇就嗷的一声,哭着扑进了方海山的怀里。
“老方,悦悦终于肯改口了,十八年了,我等了盼了十八年,终于等到了这声妈了,呜呜呜……”
“我就说咱们的悦悦是最懂事的嘛!这么懂事就这么嫁了,我想到心里就好难过,呜呜……”
看着抱头痛哭的夫妇俩,方时悦在嘴角狠抽的同时,也算是明白了为何美妇人会是这样的反应。
应该是原主的亲妈去世后,她和方海山在一起了。
但就原主的那个脑残又刁蛮任性的设定,还能认这个不是亲妈的人为妈?
肯定不啊,估摸这些年没少刁难为难这个美妇人,不然一声妈不会让她的表情震出十八级地震的震感来。
方时悦想了想,这个家的成员肯定不止这么简单。
必定还有什么人没登场。
她悄悄四处打量来一下,嘿,还真让她在房间一道虚掩的门口,看到了一个小萝卜头。
小男孩约莫七八岁的样子,大大的眼睛透过开启的门缝朝她这边看着。
在和方时悦的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小男孩的眼神瞬间变成了惊恐。
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惊恐。
很快,虚掩的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门这么一关,方时悦也明白了,这指定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从生下来就没少受原主的欺负和磋磨。
虽然爸爸有些奇葩,妈也不是亲的,还有个视自己为虎狼的弟弟,但这个家比她想的可好多了,至少没有糟糕到极致。
大哥大的铃声拉回了方时悦的思绪。
是墨震霆的。
“我出去接个电话。”
礼貌的和方家人打了个招呼后,墨震霆去了院子接电话。
殷曼摸了眼角激动的泪水,奇怪的看向方时悦,“悦悦,你是用什么办法逼得墨二少陪你回门的?”
“是啊!女儿,你怎么做到的?”方海山也道。
女儿是怎么嫁进墨家的,他们都清楚,墨震霆有多讨厌女儿,他们更清楚,正是因为清楚,身为女儿奴的方海山才会在女儿出嫁后,一直提心吊胆。
就生怕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女儿,会被墨震霆报复,给打死。
方时悦如实道:“我没有逼他,是婆婆发话了。”
话音刚落,墨震霆回来了。
他手机没挂,神色有些焦灼,没等他开口,方时悦就道:“有要紧事你先去忙吧,反正家里你已经来过了。”
笑话,她可不敢让墨震霆再留下,他比一般人要敏锐,真要在他眼皮子底下穿帮了咋整。
还不如把他打发了,她自己再慢慢摸情况。
墨震霆也没有多想,他点了点头道:“晚上我过来接你一起回去。”
既然他已经答应了妈,那么回门这件事就会有始有终。
临走前,他和方海山还有殷曼出于礼貌,都点了点头。
他一走,方海山和殷曼也都狠狠松了一口气。
显然,他们对墨震霆也是惧怕的。
“悦悦,赶紧坐下,让妈好好看看有没有瘦。”殷曼拉着方时悦在客厅沙发坐下。
方海山则挽起袖子道:“悦悦,想吃爸爸做的菜了吧!爸爸现在就去把你爱吃的全都做了,让你一次性吃个够!”
家里是有佣人的,但方海山还有坚持亲自下厨,方时悦是真的感动。
因为和殷曼不熟,方时悦只和她浅浅的聊了几句。
这期间隔壁房间的房门,一直开开关关,躲在里面的小男孩,只偷看就是不出来。
最后在方时悦和他的视线对了个正着后,他又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殷曼怕方时悦和从前一样生气,拉着她的手,有些歉疚的笑道:“悦悦,行之还小不懂事,你别和他计较啊!你放心,回头我会好好教训他的。”
行之,方行之。
方时悦默默在心里记下了这个名字。
她正要开口,厨房突然传来方海山的咳嗽声。
声音不小,一声比一声大。
方时悦想要去看看,却被殷曼按住了。
“悦悦,你坐着别动,我去看看,他指定昨晚又瞒着我抽烟了。对了,你要是累了,就先回房躺着,等饭菜好了,我们喊你。”
方时悦正好也想回原主的房间看看,了解更多一些她之前的事,就点头道:“好,那我就先回房。”
楼下只有一间房,那原主的房间就应该在楼上。
方时悦拿起沙发上的包包上了楼。
她刚走,楼下厨房就传来了殷曼急到几乎带着哭腔的声音,“老方,实在不行还是去医院吧!”
方海山面无血色,嘴角却又咳出来的殷红鲜血。
他摸了嘴角一把,摆了摆手,“不行,今天是悦悦回门的日子,我必须在家好好陪着她,还有,这事你千万不准告诉悦悦。”
方时悦在三楼找到原主的房间,房间很大,粉色的公主房,虽然内里的装潢摆设她不敢苟同,但家具电器一应都是最好的,也收拾的很干净。
方时悦放下包包在书桌前坐下,把抽屉里的相册,电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