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呀我靠!”张嘉一发出尖锐爆鸣。
我赶忙从卧室往客厅冲,张嘉一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我。
灰尘一股一股的从开始往下落。阳光在灰尘的飞舞下都能看到一缕一缕的光束……
“这沙发平时当吸尘器用啊……”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就响起来了,安德鲁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过来了啊……
“你们,是……新……搬来的……嘛!”一个看起来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男生出现在门口,说话磕磕巴巴的,眼睛也是一个站岗一个放哨,说话间脑袋还止不住的抽动着。胳膊上也带着黑纱,要上还缠着白色的孝带。
“你们……可以……和它……玩儿……”说着从手里举起来一个洋娃娃,这娃娃头发都没剩几根了,眼睛也是一个磨损的掉漆了,另外一个快掉下来了还剩一两根线连着,就这么在娃娃脸上挂着。
“大强!不是和你说好好在家等姐姐么!对不起啊!我们就住在对门,我妈刚走,弟弟没人照顾,叨扰到你们了!”刚刚抱着红布盒子的女孩这时候从楼梯那里看到了我们,便急匆匆的上来和我解释。
“啊,没事儿,没事儿,节哀啊……”
“我弟弟人很好的,就是这几天可能太伤心了,精神就有点恍惚了……”
“没事儿没事儿啊!我看这兄弟也挺好,这不还跟我分享玩具呢么!”看得出来,对面这个叫大强的大兄弟可能精神有点不太正常,但是还是挺热情的……
“那我先带他回去了,打扰了打扰了……”女孩嘴里不住地说着“打扰了”然后拉起大强就往对门走。
"你……不和我……玩儿嘛?那……我……晚上……再找你……”
“大强乖,和姐姐回家……”
女孩吃力地将这个一米八几的男孩推搡进屋,又挤出微笑冲我我点了点头,关门的时候我看到她眼睛又红了……
张嘉一在客厅拍着裤子“谁啊?唠这么半天?”
我把门关上“你失散多年的大兄弟找你认亲来了……”
“谁?”
“就是在楼下办白事儿的那家,有个女孩和她弟弟住在对门。应该是她妈妈去世了,弟弟受了刺激精神点问题,没人照顾,估计是看咱俩刚搬进来就敲门找人玩儿……那女孩也挺可怜的。”
“哎……没人可怜可怜我啊!孤身一人,来到偌大的奉天城,无依无靠的讨生活……”
“你整那死出好像要活不起了……”
接下来就是整理房间,我和张嘉一去了趟楼下不远的超市,消毒液,洗衣液,拖布,笤帚,抹布……反正就是各种东西买了一堆。回来就开始大扫除,张嘉一给自己挑了一件蓝色的围裙,又戴上了胶皮手套。活脱脱的金牌保洁员。
我俩中午也没来得及吃饭,把房间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顺便把自己的东西归位。我刚把新的床单被罩铺好,张嘉一一个鹞子翻身就跳到我床上,侧着身拄着头冲我贱笑。
“你……”
“先别骂,给你样东西!”说着张嘉一从自己围裙前面的小兜里掏出了……铜镜……
“我不说你都忘了吧?还有姐儿九个在我这儿呢!还给你咯!”张嘉一晃了晃手里的铜镜,丢在我床上,我大脑当时有点萎缩,这不是志哥那儿收“家有九凤”的镜子么!
“我靠!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咋把这东西带来了!”
“万一你有点啥事儿,这不随叫随到么!”
“那给她们放哪儿啊?加上她们九个,咱们十一个住一起啊?”
“准确的说是和你住,她们心里怨啊!你立了堂口就把她们忘了,只能借住在我那,她们天天和我哭,说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张嘉一故意压低了声音,说着说着开始唱了。
“你给我滚,我啥时候穿白色袜子了,这不黑的么!我身上啥味?你爹味啊?……”
我必是不能管他臭毛病,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我奔着床上的张嘉一就是一个锁喉。张嘉一倒是灵敏,好像早有防备一个闪身就躲过去了,我趴到床上他反倒直接坐在我身上了,可他这一闪不要紧,我牙直接磕铜镜上了……
“嗖嗖嗖”几道虚影划过……
我捂着嘴,张嘉一挠着耳朵。
“我说你俩可真能闹,这才几点啊,我们姐几个刚打扮完就喊我们出来!”
我顺着声音回头一看,我的亲姑姥啊……
屋里站不下人了。
这姐九个,凤仙坐在床沿上,另外姐儿八个有的坐在床头柜上,有的靠着衣柜,有的拿口红正在涂抹,有的跺着脚整理自己的旗袍……
真是各有各的sao法……
“我没叫你们……是我牙磕镜子上了……"
"不必解释,都懂……我看客厅的餐桌挺好,这镜子就放那吧!或者随身揣着也行……我们不挑。但是这么长时间把我们忘了,你必然是得补偿我们。"凤仙边说边摆弄着自己的指甲,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我已经感觉到波涛汹涌……
"我把张嘉一许配给你们几个行不行?”
凤仙摇了摇头,眼神上下打量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