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少,最起码开局第一炮成了,没有我想象中的卑微,也没有让我绞尽脑汁的游说,后面的事儿就靠我们四个一起努力了,今晚必定是一场硬仗。
我给张嘉一打了电话让他从画材店拿一些彩纸自己回家做个花杆,我赶着去超市把水果糕点还有红布都置办了。王奕则是去附近殡葬用品店买一些黄纸和元宝,晚上送仙的时候用。
也就一个小时,我拎着大包小裹打开了家门。
张嘉一已经把搬杆子用的花杆儿用彩纸剪了出来,一个一米长的竹竿上五种颜色的彩纸从上到下垂着不同纹路的花样,和我搬杆子用的制式不同,这根花杆儿的最顶端多了一个黑纱挽成的花,大约有拳头大小,这是指引全阴堂给亡灵看的。
“回来了!……麻烦你了!”
我刚把东西放下就听他冒出来这么一句,我赶快走到沙发跟前儿,摸了摸他脑袋,他抬头看我,把剪刀放在一边儿环住了我的腰。
“别犯傻,说这些有的没的,牧驰在我打电话之前就被他家碑王托梦了,特意嘱咐他这段时间稳住堂口别翻堂子,我把咱们这段时间的事儿都和他说了,人家没难为我,他家碑王是外门外鬼,他也说供着带血的碑王会遭天谴,送也就送了。”
张嘉一把头埋在我腰间:“ 哪会那么容易,肯定你受委屈了,我就应该过去的。”
我调整了下语气,轻松的和他说:“真没有,我觉得也是他俩念着咱俩当时去帮着求药,加上供着带着仇儿的碑王确实对他们也不好,人家很通情达理的!”
我坐下,俩人盘腿坐在沙发上面对面,我把刚才的对话又和他复述了一遍,张嘉一抠着衣角“咱们这回欠人家人情欠大了,我真以为人家不会同意的……”
“是啊,日子还长,以后慢慢还人情吧!眼前是得顺利的把那碑王从堂子里送走,再请来新的碑王镇住堂口,一千个一万个别让那鬼道伤到牧驰。”
“嗯,我一会儿给我二叔打个电话,再确认下翻阴堂需要注意的事儿,保证不出差错,今天这事儿我一会儿先去谢下人家,然后还得和王奕对一下词儿,这回双鼓请神和之前不一样,我俩得一个请一个送,同时进行,你这边儿还得请咱家堂口的清风教主下来劝,估计要几个小时。”
我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几个小时算啥事儿,这才是第一步!办顺了比啥都重要!”
“你咋还抽上烟了?”
我笑了笑,给他也递了一根。
张嘉一叼着烟给二胖叔打着电话,问着翻阴堂口的注意事项。
我这边开始洗水果,摆贡品,看了眼表时间也四点了,我俩端着水果和贡品来回几趟才送完,李牧驰和王奕把小屋也收拾了出来,新的堂单黑的发亮,王奕已经用金色的笔把框架画好了。
小屋里面一张长桌靠墙,位置坐东朝西,我把准备的九样水果九样糕点摆在桌上,王奕则是把香炉还有香盒都摆放好,李牧驰之前的堂口是两个香炉,一个给堂口老仙儿,还有一个小一点的给堂口的猖兵,这回不知道新来的碑王带不带猖兵,所以小香炉暂时放在桌子下面,整个堂口虽然不是那种豪华气派,但也干净整洁。
摆放好这些应用之物,王奕把窗帘拉上,屋里面一下黑了下来,我们几个到客厅开始研究晚上的事儿。
张嘉一刚进来的时候就连连鞠躬道谢,一遍一遍的说着给他们添麻烦了,和平时的假客气相比,这时候的张嘉一是从心里感谢李牧驰和王奕帮忙的。
李牧驰看张嘉一这样连连说着不至于不至于,也和张嘉一连声说抱歉,他确实是不知道自己家的碑王和他家有仇儿,要不怎么也会想办法拦一栏的。
王奕也在一边儿附和着李牧驰劝张嘉一别想太多,今天这是第一步,真要到百日守孝煞破的那天他俩肯定也帮着我们渡过这一劫。
大家语气都轻松,听起来就像是平时给人看个凶吉一样简单。
其实谁心里都明白,这事儿的意义和严重性。
我们四个简单吃了点东西,天很快就从浅蓝变成了深蓝。
翻堂子的第一步就是化堂单,所谓“化”也就是“烧”的意思,我们四个下楼,找了个小区后面没什么人的十字路口先是开始烧黄纸和元宝然后再烧堂单,送仙上路也要送盘缠,并且要多烧,因为这一走就是生前永不相见,按东北的说法是当了出马仙儿就不能入轮回,所以要是缘分重,出马仙死后还是会和这些鬼仙儿见面,礼多人不怪,也是为了日后好相见。
从化堂单这步开始所谓的翻堂子就正式开始了。
王奕先把黄纸竖着放了起来,李牧驰拿着一捆香,我和张嘉一用两个火机帮着李牧驰点香,火光灼灼,香捆被点燃,缕缕白烟开始升起,王奕那边也开始点着黄纸,黄纸很容易的被点燃,火光一下子就冲了起来,李牧驰把成捆的香放到黄纸中间,刚才还冒着白烟的香捆霎时间冒出了缕缕黑烟,黑烟越来越大,随着黄纸的燃烧黑气滚滚而起。
我们都没说话,这是堂口的人不愿走,黑气代表着"留"的意思。
李牧驰微微皱眉,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黄色的符纸,符纸是对折的通过洇过来的朱砂,能知道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