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缜诡异地一静。
他很快就恢复从容,解释说:“我跟顾淮舟从小一起长大,也是老爷子看着长大的小辈。”
“我从没求过他,这是第一次,他应该会给我这个面子吧。”
“那怎么好意思呢?”黎熹茶言茶语道:“人情债最难还,你跟顾爷爷之间有情分在,应该留着这个机会,等以后真的遇到麻烦再开口。”
“这么大的人情,你就浪费在我身上了,我心里过意不去。”
闻言顾缜心都酥了。
他动情地亲吻黎熹的额头,沉声说:“你值得。”
“好了,你先休息,我这就回去。”
“这么晚了,你就别打电话吵老爷子瞌睡了吧。明天再打吧。”
“好。”
顾缜陪黎熹又说了会话,见黎熹都开始打哈欠了,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她家回2301。
他见电梯停在一楼,嫌麻烦,就从楼梯间直接上去。
踩着阶梯,顾缜在心里琢磨要不要打通他跟黎熹的公寓,做个楼梯
“我靠!”
姜星河的惊呼声,打断了顾缜的思考。
姜晴空不知是发什么神经,今天突然跑来了他家。姜星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特意躲到楼梯间这边抽烟呢。
一根烟刚抽到一半,就看到缜哥穿着一件毛茸茸的女士奶牛睡袍从楼梯间上来。
姜星河神色诡异地打量顾缜身上的睡袍。
不用猜,这件睡袍一定是黎熹的。
注意到顾缜睡袍下的双腿是光着的,姜星河脱口而出:“缜哥,你里面穿衣服没?不会真空吧?”
顾缜里面的确真空着,因为内裤在黎熹家里弄脏了
见顾缜不说话,姜星河一时间也沉默下来。
四目相对,两人都面面相觑。
顾缜这辈子都没这么社死过。
须臾,姜星河自己找话圆场:“哈哈,都是单身男女,你俩也都到了法定可以结婚生娃的年龄了,上个床什么的,也很正常哈。”
顾缜:“”
“嗯。”他语气硬邦邦的。
姜星河趁热打铁地说:“听说黎熹的房租比我的便宜好几千”
知道姜星河打的是什么主意,顾缜面无表情地说:“下个月开始,你俩房租费一样。”
“缜哥大气!”姜星河像是个小跟班,主动打开消防通道的铁门,“缜哥,请。”
顾缜踏着看似沉稳的大步子从姜星河面前越过。
跨过消防门,站在公共电梯大厅,顾缜望向姜星河家的公寓大门。
他语气凛冽地提醒姜星河:“不属于公寓的租户,不可以留宿公寓。这是白纸黑字写在租房合同的内容。”
“更何况,这位姜晴空小姐曾给黎熹下过药。”
换做别的姑娘,顾缜看在姜星河帮过黎熹的份上,还愿意宽容一二。
但姜晴空不行。
她是谢行云的老婆,是伤害过黎熹的蠢货。
他无法容忍伤害过黎熹的蠢货,借住在他的公寓里。
顾缜就是这样不讲道理的人。
闻言姜星河表情有些狼狈,“抱歉缜哥,我也不知道她今天会过来”
顾缜打断姜星河:“没有你的准许,楼下管家不会放她上来。”
姜星河彻底无话可说。
半晌,姜星河才小声地解释:“她刚出院,暂时不想回谢家,可能又怕回去后会引起家里的人吵架,所以才跑过来躲一躲。”
“姜星河。”顾缜不容置喙地说:“我不管她有多少苦衷,那都跟我无关。”
“限你半个小时内将她请出去,否则,租房合约作废。”
说罢顾缜就冷漠地回了他的公寓。
姜星河有些出神。
他想到这段时间打听到的一些内幕消息——
顾家继承人是个情感障碍者。
缜哥看似好相处,但好相处何尝不是另一种‘冷漠难接近’呢?
顾缜,顾淮舟。
这两人,真的不是同一个人吗?
收起不该生出的心思,姜星河回了自己家。
姜星河租的这间公寓跟黎熹的公寓面积差不多,他做了电竞房,书房还有健身房,所以家里就没有客房了。
姜晴空倒是知分寸,没有霸占他的主卧,而是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姜晴空身上盖着厚毯子,呼吸匀长,看着睡得正香。
姜星河双手插在裤兜,走过去直接一脚就将沙发踹得倒退了一米。
姜晴空立马就被吓醒了。
她慌忙坐起来,还以为是发生了地震。
“回你自己的家,别赖在我这里。”姜星河走到墙角边,提起姜晴空的行李箱送到大门口。
回头见姜晴空还抱着被子坐在沙发上发呆,他一脸不耐烦,“还傻坐着做什么?”
姜晴空搓了搓脸,看着窗外的夜色,难以置信地说:“这大半夜的,你要赶我出去?”
“嗯。”
“起来!”姜星河拉起她胳膊就将她拽下了沙发,“走吧,别睡我这儿,咱俩关系还没好到可以收留你的程度。”
闻言姜晴空就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