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茵笑了笑:“不必如此,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亲家母的安危是最要紧的事,让她回到将军府也好,她既然已经醒来,处在熟悉的环境当中,对于她恢复记忆是有益处的。你把事情安排好,动力气的事情让景煜去做,如果有需要,就让他送你回府,你只要别累着,所有的事情都由你来定夺,不必事事都来回禀我。”
她心疼的是楚微云怀着身孕,还要如此辛苦劳累,偏偏有些事情别人还代替不了楚微云。
所幸再过两个月,楚微云就生了,等到孩子生下来,她出了月子,把身体养好了,再做什么事,顾文茵就没那么担心了。
至于孩子,她会看顾,奶娘也都找好了,不用楚微云太不费心。
楚微云也不再多说感激的话,让人收拾一下,派个人回将军府传话,把母亲以前住的房子院子全都收拾打扫整理一遍,迎接主母回归。
傍晚时分,楚微云收到了大哥楚烨辰的回信,只在字里行间,她也能感受到大哥对母亲归来有多么兴奋和激动。
楚烨辰不能擅离职守,等到年后回京述职的时候,再一家团聚,他在信上一再嘱咐楚微云,要顾念好自己,有什么事需要他去做,尽管开口,不要一个人担着。
他也保证一定会把楚微云让他找的那几味药材都找到,立刻让人送回京城。
楚微云自是安心,写了回信给大哥。
第二日一早,夜景煜让人收拾白晚棠姐妹俩的东西,准备送他们回将军府。
不多时,国公府的元玉衡和元羽翎都来了。
他们之前就想要来探望白晚棠,想到那些上门的千金贵妇都被楚微云婉拒,国公府如果在那个时候上门,楚微云放他们进去,显得她区别对待,让其他朝臣家眷心有不满。
如果不放他们进去,楚微云又会觉得心里不安,国公府的人才一直没有来。
如今百姓们议论的那阵风头过去了,元玉衡和元羽翎兄妹俩这才代表国公和国公夫人前来探望。
元羽翎一看到楚微云,就湿了眼眶,抱了抱她才道:“云儿,你这段时间辛苦了,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开口。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不要跟我们客气。”
她和闻洛白定了亲之后,在名分上就是楚微云的表嫂,是很亲的人了,将军府的事也就是国公府的事。
元玉衡没有多说什么,他的想法自然跟元羽翎是一样的。
楚微云眼中满是感动,道:“我知道。元姐姐不用担心,我对自己最亲近最信任的人从来不会客气,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会跟元姐姐和元大哥说。”
元玉衡笑道:“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说起来你们也真是有本事,竟然真的找到了夫人。对了,外头那些传言,你们没问题吧?”
他也多少能猜到,那些流言能传开来,又没被立刻压下去,定是夜景煜有意为之,对于其用意,他也猜到几分,才没有急于帮着做什么。
夜景煜眼神睿智:“放心,我心中有数。”
对于白晚棠和白晚凝的真正身份,但凡跟大月国皇室有关的事,楚微云和夜景煜也早商量好了,不再让更多的人知道。
对于国公府的人他们绝对不是信不过,而是为了他们的安危考虑,有些事情他们不知道是最好的。
几人又说起了白晚棠的情况,说到至阴至寒之物,元玉衡眸光一亮:“我们国公府有一枚冰蚕,正符合你们的要求,稍后我就让人送过来!”
夜景煜心中一动:“冰蚕?可是当年国公大人带兵攻下乌孙国,从乌孙皇室得到的那枚战利品?那是太祖皇帝赏赐给元家的,元兄还是好生保管的好。”
当年攻下乌孙国后,所有的战利品当中,那么冰蚕虽然不是世所罕见,也是无价之宝。
国公的老母亲在世时,有心火旺之症,将冰蚕带在身上,可去心火。
太祖皇帝为示对臣子的恩宠,便将冰蚕赏赐给了国公,国公即将它给自己母亲用。
国公母亲过世后,冰蚕不再由国公府的哪个人随身携带,只做为元家的传家宝,一代一代往下传。
楚微云得知内情后,忙道:“元大哥,景煜说的是,你们元家的传家宝岂能随意拿给外人,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元玉衡一笑摇头:“你二人何必跟我们客气?那冰蚕是传家宝不假,可留在我们身边没有任何用处,能帮上夫人,我们求之不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别说我们之间有情分,就算其他人需要用到,我们也不会吝啬。”
元羽翎接过话来:“云儿,王爷,我大哥说的对,再说,那冰蚕只是帮夫人压制毒性,待夫人痊愈,冰蚕再还回来,又不会消失,我们若还小气,咱们还是一家人吗?你们不要推辞了,收下吧。”
她故意这么说,并不是精于算计,知道自己不吃亏,才慷慨拿出冰蚕,是想让楚微云和夜景煜明白他们兄妹的心意。
楚微云和夜景煜便不再拒绝,也不再多说感激的话,很多情意都是记在心里即可。
如果国公府或者兄妹二人有事,他们也会倾力相助。
兄妹两人稍坐了坐,知道白晚棠才醒过来,还不能见客,也就不去叨扰,告辞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