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道人家,你懂什么!”欧阳淳瞪了她一眼,“如今外头关于楚夫人带回了大月国宝藏秘密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将军府这个时候下帖子,不就是为了试探各家的态度吗?如果各家前去赴宴,就是冲着宝藏去的,这种人将军府以后还会与之深交吗?”
“如果不去,就说明嫌弃楚夫人是带病之身,怕被过了病气,以后楚夫人若是康复了,即便再想上门,你觉得他们还会接纳吗?这里头门道多着呢,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些,欧阳淳才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去。
他既不想让将军府的人觉得他贪财,也不想让他们以为自己怕受将军夫人连累,被过了病气,实在是难以抉择。
关键在于,只与一个将军府冷了关系,还不至于让他头疼,将军府后面还有东阳王府、永康王府、国公府,他们之间都关系匪浅,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如果跟将军府交恶了,跟其他几家也不会有更好的关系,更让人头疼。
欧阳夫人皱眉想了半天,也不知该怎么做,问:“依老爷的,意思去还是不去?”
欧阳淳又瞪了她一眼:“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烦恼?都怪你没有把女儿教好,如果现在太子殿下没有对我失望,我还可以去请示太子殿下该如何做。这下好了,我想找个人商议一下都不成!”
欧阳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不悦地道:“这怎么能怨我一个人呢?女儿也不是我自己的,没有教导好,你不是也有责任?”
“我有什么责任?”欧阳淳不服气,“我整日忙于公务,教导儿女的事情还不都着落在你身上?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还有脸说!”
“教导儿女能是小事?”欧阳夫人不干了,气的脸发青,“再说,还不是因为箐儿是咱们的嫡,我们对她寄予厚望,就稍稍骄纵了些,谁知道她竟胆大包天,会生出那样的心思来!”
“好了好了,别说了!”欧阳淳一说到那不孝女,火气就格外大,心情更恶劣了。
欧阳夫人也知道他烦躁,劝道:“其实老爷也不用这么矛盾,我觉得走一趟也罢,宝藏的事情毕竟子虚乌有,咱们又不是怀着那样的心思去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届时我看着些,只要不提起宝藏,也不往这方面引导,将军府的人应该会明白咱们的态度。”
“至于过了病气,我觉得不必多考虑,将军府那么多人呢,要真过病气,他们一个也跑不掉。别忘了永康王妃还怀着身孕,她就算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不为腹中骨肉考虑吗?”
“我可听说王妃这段时间经常往娘家跑,给楚夫人治病,连永康王老王妃都没有提出异议,显见得没有什么问题,咱们也不必顾虑那么多。”
欧阳淳想了想,道:“夫人说的也有道理,那你准备一份礼物,过去一趟吧。到时候你见机行事,如果情形不太好,就早一点告辞离开,也就是了,总之这件事情上场面上得过得去就行。”
欧阳夫人点头:“我明白了,老爷放心,我会办妥的。”
欧阳淳解决了这件事,心头也轻松了些,去书房处理公务。
欧阳夫人亲自到库房当去挑选礼物,刚走到后院,就见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扶着欧阳箐过来。
此时的欧阳箐脸色惨白带青,头发也干枯了许多,眼眶深陷,眼圈乌黑,气息短促,别说走路了,连站立都很困难,看着也着实叫人心酸。
太子是个有决断的,平时温和亲切,对夜景煜极尽恩宠,对楚微云尊敬又倚仗,他身边的人并不经常看到他发火。
然越是这样温和的人,在触及了他的底线,犯了他的忌讳之后,他出手就会更加不留情面。
他的良善不是别人肆意侮辱他的理由,他给人的教训都是终生难忘的,再也没有回旋余地。
欧阳箐既然有了二心,太子不但不会再让她进东宫,还会绝了她所有的念想,让人在她饮食当中下了药,让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却又找不出病因。
欧阳箐每天感受着身体越来越无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不断抽走她体内的生机,那种感觉让她既心慌又恐惧,却又无可奈何。
如今京城所有能请的医生都请遍了,欧阳淳向太子求了个恩典,请了御医来给她看过,也开了药方。
结果就是欧阳箐无论吃多少药都没有任何用处,她的状况还是越来越严重,,现在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吃饭的时候都没有力气咀嚼。
这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哀求着父亲母亲再想办法救救她。
欧阳淳和欧阳夫人并不知道欧阳箐这个样子是太子所为,只当她是遭遇了那么大的变故,心结难解,故而忧郁成疾。
两人虽然心痛,但也无奈,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
欧阳夫人看到欧阳箐病成这样还要出来,又心疼又无奈,上前道:“箐儿,你又出来干什么?我不是让你在屋里好生歇息吗?你身体虚弱,不宜辛苦,快先回去吧。”
“母、母亲……”欧阳箐一边喘息一边叫,“你不是答应我会去请永康王妃为我诊脉吗?她可应允了?”
欧阳夫人微微皱眉道:“你父亲问过永康王了,他说王妃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