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微云话没说完，泪已流了下来，心中涌上一股失而复得的喜悦。
不管母亲现在这记忆清晰的状况能维持多久，能听到母亲承认自己是她的女儿，还对她这样抱歉，她知道母亲不是故意要放弃她，也不是不爱她，只是被毒害了太久，不知道该怎么做，她对母亲又怎会有丝毫的埋怨呢？
“好孩子！”白晚棠目光温柔，缓缓落泪，“阿桔和姐姐一直跟我说，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儿，我会因为有你这样的女儿而感到骄傲，虽然我知道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有些事情我也没记起来，但我现在非常相信她们两个的话，你的确很好，我不配有你这样好的女儿！”
“母亲，你不要这样说！”楚微云心里难受的厉害，快走几步过去，紧紧握住白晚棠的手，“你才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最了不起也是最难的母亲！这些年你经历了什么，我都知道，我只恨自己没有快点变得强大，还没有更好的办法早点救你，让你少受些苦，是我没本事，对不起！”
明明是她对不起母亲，她觉得无比愧疚，结果母亲却对她如此抱歉，她如何承受得起？
“傻孩子！”白晚凝迟疑地抬起一只手，眼神略一挣扎，还是摸上了楚微云的脸颊，“说这些话做什么呢？姐姐和阿桔这些天跟我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我知道是我不好，转头就又忘了，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有些事情我真的记不清了，你能跟我好好说说吗？我一定努力记住，你会不会觉得我啰嗦，觉得我很烦？”
她其实也知道，自己总会忘记一些事，每次看到姐姐和阿桔失望的眼神，她心心口都堵的很厉害。
她也不想这样，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记不住，让她万般懊恼，却又无可奈何。
“当然不会！”楚微云擦了下眼泪，深情天真欢喜的像个孩子，“母亲别着急，你一定会慢慢记起来的！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走，我们回屋里去慢慢说！”
“好。”白晚棠一手扶着楚微云的腰，一手攀着她的胳膊，“小心一点，我不着急。你这肚子，快九个月了吧，快生了，万事要小心，不要着急。”
楚微云笑道：“我没事的，母亲放心吧，我还要一个多月才生，还早呢。”
母女两个一边说话，一边回了房。
浅月跟在后面，高兴得手舞足蹈。
夫人看这起来好了很多，应该不会把之前的事全都忘记了，真是太好了！
不用楚微云吩咐，浅月就让人送上了茶水和点心，在门口守着。
母女俩随意聊着，说了一个多时辰。
楚微云把这些年来发生的事，特别是在将军府里的事都跟白晚棠说了。
白晚棠大多数时候都是个倾听者，哪里不明白了，也会问一问，神情时而欢喜，时而忧愁，时而愧疚，时而伤怀。
这一次她所听到的一切，都能在脑海中形成一个比较清晰的脉络和时间线，有一些她脑海中模糊的画面和记忆，经楚微云一说，她再一回忆，就会非常清晰。
她的眼神越来越明亮，再不像之前的茫然和警惕，这是让楚微云高兴和满足。
等楚微云把所有事情说完，白晚棠沉默了很久，才叹了一声，苦笑道：“我真没想到这些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云儿，你说的这些我有一些记起来了，但还有些事情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很抱歉，我可能让你失望了。”
现在她脑子还是有些乱的，不明白的地方也有很多，但她有些不好意思仔细问，怕女儿会烦。
楚微云立刻摇头，眼神温暖中带着亲近：“没有的事。母亲，我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完全不必有任何愧疚自责，记忆这种事情半点也强求不得，是一定要顺其自然的。母亲的医术比我还要高明，这些事情无需我多说，母亲只要相信我就好。”
“我当然相信你。”白晚棠轻轻抚摸着楚微云的脸，眼神中有太多太多想要倾诉的，“我虽然还记不起太多，但是我却清楚的记得我确实生了一个女儿，你现在长大了，跟我和姐姐这么像，也要做母亲了，我相信你是不会害我的，我虽然失去了一些记忆，但我的脑子并没有变笨，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不用担心。”
楚微云高兴万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拼命点头。
这就是她一直所期盼，甚至是她的奢望，她还以为母亲即便能把所有的事弄清楚，这其中的利害也需要很久才能理顺。
结果没想到，母亲就是看到自己大着肚子不舒服，便想到了当时生下自己的情形，继而恢复了大半的记忆。
有的时候，真的不得不感叹母爱的伟大，它会冲破一切的障碍束缚，让所有的磨难望而却步。
白晚棠轻轻替好几擦了擦眼泪，神情又变得郑重：“至于明天的宴席，既然你们都安排好了，就还是让姐姐代替我吧。我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万一在宴席上毒性发作，再有其他的变故，你们也不好应对，先应付过明天的宴席，其他的事情咱们再慢慢商议。”
楚微云点头：“这个倒是不是要紧，姨母知道所有的事，她会应对。说到噬火毒，母亲可知道除了找到玄冥珠，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
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