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谢母亲!”夜景煜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反应,看了看襁褓中那个小小的人儿,脸皱皱的,脸色不太好,紧紧闭着眼睛,睡得很熟的样子。
看着自己这个亲生儿子,和自己一脉相承的亲骨肉,夜景煜此时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又好像没有什么感受,完全不是他想象中那种激动和喜悦,迫不及待想要亲亲抱抱。
可能是因为初为人父,他还没有完全接受身份上的转变,再加上楚微云现在那么难受,他无心其他。
孩子似乎感受到父亲对自己的冷漠,小嘴一扁,发出虚弱的哭声。
夜景煜这才仿佛瞬间惊醒一般,脸上露出了慌乱之色,本能伸手要抱,又不知如何下手,赶紧缩回去,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问:“母亲,他、他怎么哭了?我可没碰到他!”
白晚棠忍不住笑,说:“无妨,多哭一哭对他有好处,你先去照顾云儿吧。”
她也看出来夜景煜尽管在大事上冷静沉着有担当,做为一个父亲,他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也不急在这一时。
将军府和永康王府现在只得这一个孙字辈的宝贝,两家的长辈都还不老,照顾这个小不点还是没有问题的。
夜景煜对白晚棠恭恭敬敬行了礼,感激地道:“多谢母亲救了云儿和孩子,大恩大德,小婿没齿不忘,必当报答!”
白晚棠抬了抬他的胳膊,慈爱地道:“傻孩子,都是一家人,我救的是自己的女儿和亲外孙,又何须你报答!快去看看云儿吧,她受苦了!”
说罢她回头看一眼楚微云,也心疼自己的女儿,只是此时小外孙更需要她,女儿有夜景煜照顾,她是放心的。
夜景煜点点头,进了内室。
白晚棠抱着孩子,和阿桔稳婆一起出来。
孙太医瞧着楚微云母子均安,没自己的事了,心情也跟着愉悦,向众人行礼,悠哉悠哉回宫向太子禀报这里的情形。
“晚棠,辛苦你了。”楚承志立刻迎上来,对白晚棠温和一笑,接着目光落在小小襁褓上,欢喜的无以复加,“这就是我的外孙?快给我抱抱!”
东阳王也凑过来,想要抱孩子,楚承志一个肩膀扛到了一边。
“这是我的外孙,我先抱,你上一边去!”楚承志对着东阳王瞪眼。
东阳王回瞪他一眼,又忍不住笑,等到楚承志小心翼翼把孩子接过,他伸长了脖子去看,叫道:“哎哟,这孩子跟洛白那小子刚出生时一模一样!”
“你拉倒吧!”楚承志斜了他一眼,“这是我的外孙,干嘛要像你儿子?要像也是像云儿小时候!”
“像我儿子怎么了?洛白是二妹的亲外甥,等于半个儿子,云儿的孩子像他表舅,那不也是情理之中吗?”东阳王不服气地说。
楚承志懒得搭理他,目光一直落在小小的孩子身上,还不忘问白晚棠:“云儿怎么样,还好吧?”
白晚棠点头:“云儿还好,就是身体虚弱,要好生养着。”
“好好养,肯定要好好养!”楚承志连连点头,忽然想起孩子的亲祖母还在呢,赶紧道,“亲家母快来看看孩子!”
顾文茵表情慈爱,上前看了看孩子,眼眶瞬间就湿了:“好孩子!辛苦云儿,也辛苦亲家母了!”
白晚棠笑着摇头:“亲家母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云儿和孩子都没事,我也算没有辜负大家的希望!”
顾文茵客气一句,都是做母亲的人,有些话不用多说,彼此就能明白。
白晚棠见楚承志还抱着孩子,不肯让东阳王碰一碰,有些哭笑不得,提醒道:“夫君,你该让亲家母抱一抱孩子。”
不让东阳王抱就算了,孩子可是夜家的嫡孙,是亲家母盼了许久的孙子,照理应该先由亲家母抱才对。
楚承志这守的跟自个儿家的宝贝似的,谁都不让碰,确实不合适。
楚承志这才如梦初醒,红透了一张脸,赶紧道:“是,你看我都高兴糊涂了,亲家母,来来来,快抱抱你的大孙!”
他对着白晚棠呲着大白牙,露出讨好的笑容,意思是你看我多听话,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白晚棠忍俊不禁。
她记起了之前所有的事,虽然因为前后记忆的节点,有些事情她记得不是很清楚,尤其自己当时的心境如何,已经无从全部回忆起,她也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当初是以什么样的心态离开将军府的。
对楚承志,她不但没有丝毫不满怨恨,反而有无尽的愧疚和亏欠。
也不怕,来日方长,她既已决定留下,就不再多想,日后好好照顾女儿和外孙,照顾好楚承志,一家人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强。
顾文茵笑道:“无妨,谁抱都是一样的。”
看到楚承志递过来的亲亲孙子,她脸上还是露出欣喜的笑容,红着眼圈,轻轻接过孩子,看着他那皱巴巴的小脸,她眼前都有些模糊。
有了这个孙子,她后半生也就有了依托,没有了任何遗憾,日后定会好好照顾孩子,日行一善,多为孩子积德。
孩子也不知是觉得她的怀抱格外舒服,还是她身上的气息让他觉得放心,蹭了蹭小脸之后,沉沉睡去。
楚承志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