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华郡主本来不只是脸色不好看,主要是眉眼间全是病态,如今把脸颊和嘴唇弄得这样红,不但没有让她显得好看些,反而有一种非常妖艳诡异的感觉,完全没有一国皇后当有的大气端庄。
卓清羽的目光只在她身上略一停顿,便移了开来,面上波澜不惊。
当他已经有了选择之后,其他女子在他眼里没有任何分别。
昭宁帝和陆皇后看到延华郡主这个样子,虽说不至于做出不屑的样子来,免得让延华郡主下不了台,那淡然的模样还是能看出,延华郡主这个样子让他们很不喜。
洛平王就算再不懂女子的妆容仪态怎样才是美,看到众人各异的神情,唯独没有对女儿的欣赏和赞美,就知道女儿这个样子根本入不了卓清羽的眼。
愤怒之余,他也就不抱什么指望了,一杯接一杯喝着酒,恨不能公告天下,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延华郡主特意改了妆容,原本想着以一种娇媚魅惑的样子出现,惊艳众人。
结果她用力过猛,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让她刚刚积攒起来的信心差点土崩瓦解,走向大殿的步子也瞬间乱了,险些自己把自己绊倒。
尤其看到卓清羽对她毫无兴趣,她心中更是愤恨,同时也明白,通过正常手段她已不可能得到大月国皇后的位置,只能兵行险招。
昭宁帝等人对延华郡的换装跳舞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待她跳完一曲,卓清羽很有礼貌地鼓掌,众人也跟着稀稀拉拉鼓了几下子。
众人如此反应,都是看在洛平王的面子上,延华郡主的舞实在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还给人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刚才她没跳几下她就开始气喘吁吁,汗也流下来,将她脸上的脂粉冲的一道一道,难以入目。
她一些旋转、跳跃等动作也完全舒展不开,束手束脚,没有任何美感可言,反而让人替她尴尬。
她跳完的时候,大家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看这样的才艺表演,比上刑还难受。
他们哪里知道,延华郡主之所以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是因为她刚刚堕胎,用的药又太猛,她身子伤的厉害,出血不止。
别说跳舞了,就连正常走路只要步子稍快点,血流的更加厉害,她也是害怕一旦弄脏了衣服,会更加让她无地自容。
此时她已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气喘吁吁,头脑也一阵阵发晕,眼前景象都模糊不清,强撑着向昭宁帝和陆皇后行了一礼,就要下去更衣。
闻梦溪看着延华郡主痛苦的样子,皱了皱眉,轻声对东阳王妃道:“母妃,延华郡主不会有事吧?我怎么瞧着她很不舒服,马上就要晕倒的样子?”
她还没出阁,没有怀孕生产过,自然看不出延华郡主这个样子到底所谓何来,不过她看的出来,延华郡主不像是水土不服,倒像是伤了根本,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东阳王妃眸光中满是沉思,说道:“我看延华郡主这样子,倒像是——”
说到这儿,她忽然闭了嘴,面上闪过一抹尴尬。
她和女儿虽是小声说话,万一被旁人听到她怀疑延华郡主似乎小产过,岂不是在坏人名声?
对一个女子来说,名节如同她的生命,她不能因为自己一句猜测,就葬送了一个姑娘的一生。
再者,就算延华郡主真的小产了,她也是未婚先孕,这种腌臜事,怎么能跟女儿说?
闻梦溪好奇地看着她:“像什么?母妃,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东阳王妃轻轻摁了摁闻梦溪的手背,说:“无事,事不关己莫闲管,你还是不要问了。”
女儿跟延华郡主并没有来往,据楚微云所说,延华郡主的性子不是很好,跟自己这些人说不到一起去,以后应该不会有更加密切的来往交集。
女儿一向心思单纯,有些事情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
闻梦溪“哦”了一声,倒也不追问。
母亲不告诉她的事,就是不需要她知道,反正母亲又不会害她。
此时延华郡主已经听到众人的窃窃私语,知道他们有多看不上自己,心中更加愤恨,感觉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随着血流走了,身体摇摇欲坠。
在经过福安郡主的桌子时,看到她用一种嘲讽的眼神看着她——其实并没有,是她想当然以为,福安郡主此时看她的眼神满是担忧和关切。
延华郡主想到卓清羽对福安郡主很满意,自己入选无望,不能拥有足够的权势地位,就不能再杀了父亲报仇之后全身而退。
必须要中选的信念支撑着她,她看一眼福安郡主,心中有了主意,到了桌前,假装身子不支,腿一软,扑倒在福安郡主面前,同时一伸手,将桌上的酒杯打翻。
酒水洒在福安郡主的裙子上,立刻便湿了一小块。
延华这一倒下也不全是装的,她本来就快支撑不住了,脸色也很难看,不会有人怀疑她故意找事。
两旁座位上的人都吃了一惊,赶紧让了让,唯恐也被弄脏衣裙。
殿前失仪是很影响她们在昭宁帝和陆皇后心中的形象的,这种时候当然是自己的仪态最重要。
福安郡主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