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先生(1 / 2)

第120章房先生

“是他!“周雅人同时脱口而出,猛地从地上坐起来,刚好与查探他脉象的李流云面面相“视"。

差点撞上鼻子的李流云稍稍往后退开一点距离:“什么是他?”林木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听风知你醒了。”连钊和李流云交替守夜,他刚阖眼就闻听风知静坐而起,肯定是做了噩梦,也顺嘴问:“听风知,什么是他?”

周雅人额际冷汗涔涔,盲瞳毫无焦距,他明明直“视"着李流云,但却目空一切:“那个布阵之人。”

听见动静的其余两名少年相继睁眼,于和气一脸茫然:“啊?”闻翼也没反应过来:“什么阵?”

林木立刻搭上了筋,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凑近追问:“你说风陵渡那个阵吗?就那个笑面人?他是谁?”

周雅人在报死伞中看到的那张脸,不会错,他曾见过也认得。在他身陷囹圄彻底绝望的时候,浑身都是被刑具拷打折磨过的伤,伤口溃烂严重,一直在流脓流血。还有一条无法动弹的腿脚,早在一个多月前被狱卒打断,已经长歪了,即便如此手脚上还套着沉重的铁枷。那时候的周雅人仅剩半口气,接连两日滴水未进,不过是瘫在狱中等死而已。囚牢内臭气熏天,喊冤和拿镣铐砸着牢门的声音从来不绝。隐约间,周雅人听见牢头做低伏小的声音:“关在这里的都是死囚犯,身上晦气重得很,您身份尊贵,怎可来此腌赞污秽之地。”犯人见到有官员来此,纷纷扒住牢门喊冤:“大人,大人,我冤枉啊,大人,我是冤枉的。”“大人,放过我吧,我冤呐,我没杀人,我也没放火。”“我没有投毒,不是我下的毒,大人明鉴呐。”很吵很吵,周雅人耳边嗡嗡的,直到牢笼铁门被推开,一双官靴停驻在他面前。

那人许是嫌弃他肮脏腥臭,又往后站远了一点,以帕子捂住口鼻,蹲下身来打量他。

那人开口:“我看看他的脸。”

于是牢头连忙将周雅人黏糊成一坨坨的头发撩开。那人端详半响,摇摇头:“怎么脏成这样,看不清。”牢头毫不迟疑,捉住袖子在周雅人脸上又擦又蹭。那人总算辨认出了五官面貌:“啊,怎么给折腾成这副鬼样子。”牢头露出一副谄媚相,赔着笑打马虎眼:“没办法,嘴太硬,不过马上就要问斩了。”

“是么。”

周雅人竭力睁开红肿不堪的双眼,使出浑身力气挪动手臂,却因为对方站得太远,他连那双黑靴都无法触及,只能奄奄一息地吐出两个字:“不是………喉咙干裂到像被刀片剌开了。

那人往前凑近了些:“你说什么?”

“不是………

“不是什么?”

周雅人已经说不出话来。

于是那人朝他俯下身来,放下掩住口鼻的帕子,低声问:“你想活么?”双眼肿胀到视线模糊的周雅人终于近距离看清了对方的脸,正是他在报死伞见到的那个方士。

曾经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从对方保下他性命到今时今日,周雅人一直将其视为贵人,时刻铭记他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待到他日,定当不惜性命,倾力相报“这人是谁?“闻翼追问。

周雅人:“房先生。”

连钊:“谁?”

周雅人道:“徐章房。”

除了李流云,其余四名少年根本没听过这号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李流云道:“你说大司乐?”

“啊?“林木吃惊道,“大司乐不是听风知的师父么?!”“不对啊,"闻翼之前记得掌教偶然提到过,“听风知的师父不是叫殷什么儒吗?”

李流云:“殷士儒,是宫中现任大司乐,也是由上一任大司乐房先生栽培提拔的学子。”

早在八年前,徐章房就已称病辞官。

周雅人也是徐章房于八年前在任之时保下的,当年仲春时节举行籍田礼,天子亲耕祭祀,赴社稷坛祈求风调雨顺。

身为大司乐的徐章房登坛占风,得出“风师在狱,可御八风,乃天地之使,能听天地之音,闻往圣之言,破千古之惑"的谶言。若真说起来,徐章房传周雅人听风术,虽未亲自教导,凡事都靠他自修顿悟,却也是将他引入此道的半个恩师。

徐章房不肯收周雅人为弟子,很快便辞官而去,且行踪一直不明。这么多年周雅人多次向师父问起房先生,师父都说不知去向,然后督促他好好修习,不必记挂。

怎么可能不记挂,他记挂了这么多年。

周雅人实在难以接受……

“可是…“李流云有些迟疑,“怎么会是他?”是啊,周雅人也很想问,怎么会是他?

怎么会是房先生?

或许从一开始,这就是个蓄谋已久的阴谋,自己不过是被人玩弄于股掌的棋子,更可笑的是,棋子还在对其感恩戴德。李流云疑问:“听风知,笑面人一直戴着面具,我们未曾看到他真容,你又是怎么知道上一任大司乐就是风陵渡布阵之人?”周雅人强压着翻沸的心绪:“不止风陵渡的冤案和刑台阵法是他所为,就连北屈太阴/道体也是他所为。”

周雅人此言一出,在场所有少年都怔住了。“不是,"连钊怔愣之余,脑子一时转不过弯,“太阴/道体?那不是秦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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