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一一"孟惊鸿在男人身上挣扎道,“你有病吧一一啊!”她被扔到一旁的空地上。
抬头看清怎么一回事后,孟惊鸿登时愣住。越野车后方有一颗大树,不知道是落日晃眼,还是树盖如亭的缘故,她之前居然完全没看见树后便是陡峭的山崖。
要不是被截住,她现在已经连人带车滚下去了…“油箱撞穿了。"男人拍了拍自己负伤的大G,又朝她的小车挑挑下巴,“不快点下车,起火就麻烦了。”
孟惊鸿说不出话来,心头微妙又难堪地跳了下。她想起男人刚才吼她下车的场景,又想起他挨完巴掌后偏斜的脸……唇瓣动了动,孟惊鸿语塞:“我,我”
男人走开没看她:“不用谢。”
才萌生的那点愧意一扫而光。
孟惊鸿站起来拍掉手上的灰:“确实。”
“要不是你的话,我也不会遇到这些事。”“?”
况野阖了下眼皮,回头看那位好赖不知的大小姐。衣服脏了,头发乱了一-明明很狼狈,却一点不难看。刚扛着她况野只觉得身轻骨软,这会儿才发现她个头并不低,整个人瘦瘦长长一条,衣着单薄,身段窈窕。
察觉到他视线,女孩也转过头一-小小的脸上全是五官,皮肤跟抹了层雪一样白。
目光交汇,她眼睫如惊蝶,忽闪着不和他对视。况野淡淡收回眼,心头窝着的火散掉大半。“你手机能用么?“他问。
孟惊鸿眨眨眼,赶紧摸口袋。
空的。
她四处张望着回到车上,最后在车座下找到了手机。一一碎屏开不了机。
看见女孩垮下来的小脸,况野眉心也拧起来。他手机刚才好像跑丢了,压根找不见。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他俩谁都没法跟外界联系一一瞟了眼大G漏到底的油箱,况野又看小轿车被撞坏的车头。一一谁都走不了。
“你知道……这边怎么走出去吗?"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又谨慎地和他保持一段距离。
况野望向对面山坡。
这里山环着山,被围困的除了夜色,就只有他们。“走不了。”
看见女孩用发圈束好齐腰长发,况野又摸了把自己的脖子。“太偏了,走到二半夜也出不去。”
孟惊鸿心里咯噔了下:……那怎么办?”
“等一晚上。“男人轻描淡写道,一边掀开后备箱,“明儿早再走。”孟惊鸿怔住,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一-摔得四分五裂。她要在荒郊野外呆一夜。
和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孟惊鸿一噎:"你…”
好心心被当驴肝肺,她有点气,又莫名想笑,一张小脸哭笑不得地皱起来:“不是,我是说我们可以一个人睡帐篷,一个在后排。”她说话时始终低头看自己的舞鞋:“后排不还有条毯子……”况野恍然,又自嘲一哂:
他刚脑子里在想什么?
看着姑娘羞红的薄脸皮,他顾虑她不便:“那你…”“别误会啊。"孟惊鸿打断男人,四目相对时,她又赶紧垂下头,“我是怕你被冻病,明天没法去找救援.……”
况野厚实的胸膛震出一声低笑,他顺着女孩的话说:“我还以为你想贿赂我,明儿放你走呢。”
孟惊鸿“喊"声:“谁稀得贿赂你啊。爱睡哪儿睡哪儿。”说完她扭身就走。
况野唇边撩了下,赶紧迈步跟上去。
不搭理身后的人,孟惊鸿自顾自走回车边。坐到野营小桌后,她又开了一瓶水,悠哉悠哉看男人忙活。力气大干活就是快,男人三两下将后备箱清空,车后座放平,最后拍打着手上的灰走向她。
“你要上头还是下头?”
孟惊鸿舔了下湿漉漉的唇:“我睡下面吧。”车后排四面都是铁,她更有安全感。
男人点头:“成。”
他把帐篷里的防潮垫那些都拿出来,重新铺到后座,自己只留了条毯子。“车钥匙你拿着,有事儿喊我。”
说完,男人便钻进帐篷,吡地拉上锁链。
孟惊鸿坐着没动,温吞吞又喝两口水。
耳边响起案恋窣窣,她扭头看车顶帐。
对她来说尤为宽敞的帐篷,此刻已经被男人完全填满。帐布拓出他小山一样的魁梧身影,正在脱冲锋衣,随后“咔哒”一下一一皮带扣弹开的声音。
孟惊鸿刷地站起来。
帐篷里很快没了动静。她神色不自然地转过身,磨磨蹭蹭走到车边。刚用皮带固定好松动的卡扣,况野就听到身-下的车门开了。女孩身体轻,动作也轻,但他依旧能感知车身因她产生的每一次摇晃。或许,摇晃的不止有车……
况野不清楚女人睡觉的前摇是不是都很长,反正下面这位简直就跟囤冬粮的松鼠一样忙。
悉索阵阵,他听到毛毯与防潮垫在摩擦,长发丝丝沙沙,纸巾蘸取矿泉水的声音,以及…湿巾擦拭身体的动静。
来不及阻止自己,女人跳完舞香汗淋漓,白里透粉的皮肤已经涌现脑海…况野眼睫动了动,在帐篷里翻了个身。
女孩也总算忙活完,躺了下来,吐息缓慢而匀长。她消停了,况野心心里却怎么都静不来了。脑袋下枕着冲锋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