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家的心思,一定要挑个顺意听话的好人。”这样,哪怕你最初对他没有爱意,迟早也会生出些喜欢。满春闻言,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才不要成婚,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她和满夏当初要不是被姑娘救下,早被亲爹卖去窑子了。“随你。"姜莞从不强迫身边的丫鬟小厮彼此配对,又不是母猪公猪配种。这些年,她院里的丫鬟有和满春一样打定主意不嫁人的、也有和她手底下年轻管事互相看对眼的,也有脱了奴籍出去过普通日子的。只要她们所述真实,姜莞都允了。
身在姜家,姜莞是没法真正自由自在,但至少在她的庇护下,她们能够尽可能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满春叹道:“希望沈三郎君快点来提亲。”姜莞闻言失笑:“我都还没急呢。”
满春却道:“不是姑娘,我是怕皇上捣乱。”皇上′俩字她咬得极轻,仿佛生怕被旁人偷听了去。然而听到这俩字的姜莞好心情瞬间消失个干净,瞥向满春的眼神颇幽怨,“满春,没事少提某人。”
晦气。
而姜莞口中的某人此刻正在长乐宫给柳太后找晦气。柳太后瞅着眼前的萧言,心底伛得要死。
她并不认为萧言方才所说的事是真的,什么爱慕喜欢,不过是拿来唬她的玩意。
“好好的选秀说停就停,简直胡闹!"柳太后绝不同意。“那行。“萧言点头,似乎一点也不强求。柳太后眸露疑虑,心里还道着难不成臭小子转性了,结果就听见他云淡风轻地说:"朕回去就喝绝嗣汤。”
“陛下!"在柳太后暴怒下来之前,银丹赶紧阻止一番。然而聊胜于无,柳太后听得清清楚楚,不知是气的还是恼的,脸色涨红,破罐子破摔道:"你干脆直接切了了事!”“那不行。"萧言理直气壮道,“我怕疼。”柳太后:“???”
种种。
姜莞脑海里划过许多词,却与眼前人无一相合。“哦对了。"萧言放下茶盏,无时无刻不在嘴贱道,“你脸皮还厚。”姜莞….
却还得咬着牙微笑:“谢陛下夸赞。”
“沈三不错。"萧言将一切挑明道,"可惜朕今日是来截胡的。”姜莞内心无语良久,半响才道:“陛下,民女面貌粗鄙,实在不堪为帝妃。”
“无碍。“萧言想也不想道,“你长得丑,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姜莞……你才丑。
“这样看来,也算相配。"他自顾自言道。配个鬼啊!死癫公!
“当然,朕也不会让你吃亏。”
呵呵,姜莞忍住没白眼。
她缺那点补偿?
无论萧言说了多少,姜莞始终不为所动。
甚至还见缝插针一句:“陛下,民女与沈三郎君彼此爱慕,情投意合。”然而萧言压根没听,还在继续:“你是喜欢金子银子还是珠宝首饰?”“又或是名人字画?”
姜莞…”
“当然,人前的宠爱,朕也会尽量。"说到这里,萧言有些勉强。姜莞捏着丝帕的手逐渐握紧。
她好想揍点什么。
“朕只有一个条件,做一个嚣张跋扈的宠妃,不要让任何一个女人接近朕。”
姜莞暗暗深呼吸一次,努力克制道:“恕民女愚笨,无法胜任。”呵呵,宠妃?
不就是替他挡住四面八方的麻烦,待他全面掌控皇权后,再被一脚踢开的玩意儿?
还补偿,没有权势护着,还不都是过眼云烟。到最后,说不定她目前拥有的一切都得搭进去。绝对不可以。
她不允许。
姜莞想了想,抬眸与萧言对视,逐渐不再隐藏:“陛下就不怕民女入宫之后投靠太后娘娘,成为娘娘安插在您身边的眼线。”“怕,当然怕。"阿福不在,萧言只能亲自倒茶喝,“所以你一定不要被朕抓住了,否则朕只能选择忍痛割爱。”
话落,目光堂而皇之在她脖颈处停留,意思不要太明显。“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刺杀朕或太后。"萧言盯着她忽然又道。姜莞:“?“什么玩意儿?
“放心,两项罪名无轻重之分。“萧言似乎在笑,“都一样诛九族。”姜莞闻言下意识皱眉,垂眸思索,刚刚的话怎么听着好熟….…是那天!她猛地抬头。
“朕可没兴趣偷听臣子家事。“萧言不打自招道,“是阿福路过,偶然听见。”姜莞会信他鬼话才怪,白氏的安寿堂可没有哪面墙挨着外街道,就算有、即便是贴着外墙,也不可能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当日,她说那番话时除了堂内的几人,就只有守着门外的婆子丫鬟们。白氏对待下人苛刻严厉,还时常找理由克扣下人们的例银,所以安寿堂的婆子丫鬟们除却白氏贴身伺候的张妈妈,其他人都极容易被收买。这方面,姜莞有经验。
谁说宅斗宫斗只是女人们的事,他们这位大燕皇帝不就瞧着很熟练。数年想象,一朝碎得干干净净。
姜莞闭了闭眼。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却仿佛已经度过了数年。睁眼却仍是这副令人无法忽视的欠揍模样。萧言的视线早已绕开。
此时此刻,变成了姜莞盯着他瞧,墨玉般的双眸,似一方深潭,诱人深入。一杯茶水,短短数息,萧言喝了三次。
萧言别过脑袋,轻咳强调:“你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