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是雄性的声音。
他薄膜覆盖的眼里闪过兽类天然直白的杀意,带着趾蹼和尖锐指甲的手掌按住了阿怜纤细的后颈。
靛蓝色的鱼尾携着红裙于苍白月光下向海面坠落,溅起的水花被不息的海浪声覆盖。
他们在汹涌的海水中接吻。
长舌收起了全部的刺,小心翼翼地在温热的口腔翻搅。他占据了她全部的呼吸,甜腻微热的溶液让她的身体不再寒冷。鱼尾规律而愉悦地摆动着,红色的高跟鞋自脚尖掉落,沉向海底。阿怜醒来时已经身处酒店,头发上似乎还残留着海水的苦咸味。手机上显示着埃琳娜的未接来电,她立即回拨。“原来你提前回去了。吓我们一跳,你没事就好!"埃琳娜在嘈杂的背景音里大声回道。
“我们要玩一整夜,咱们明天再见!"那边传来放大的音乐,随后被挂断。阿怜放下电话去了洗浴间。
红裙和头发都是干燥的,妆容也没花,睫毛根根分明。难道是她的幻觉?
她想到住在哥本哈根疗养院里的怀特,不禁打了个寒颤。天台玻璃门传来′咚咚"敲击声,把阿怜吓得脚下一滑。她缓缓靠近,一把扯开窗帘一一
玻璃门的外侧,放着一只红色绒面高跟鞋。阿怜瞳孔紧缩,她推动滑轨蹲下查看:
高跟鞋绒面还是湿的,鞋里装满了圆润的珍珠,反射着微弱的月光。不是幻觉。
她与那个未知的生物,在海水里肆意地接吻。这个认知让她浑身的血液冲到头顶,瞬间头晕目眩。抓住栏杆做支撑,眼前的黑点慢慢消褪,她望向黑漆漆的夜空,不抱希望地唤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