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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文夫人(六)(1 / 3)

第91章战国文夫人(六)

陈亡的消息传到秦国时,怜夫人彻夜恸哭,而后大病一场。凝香殿上方无形的阴云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来,宫人们进出间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那缠绵卧榻之人。

卿卿阿怜,听闻你在秦国一切安好,我心甚慰。如今中原战况愈烈,陈夹缝求生,存亡难料。我既为陈后,便不能同陈国宗室那样随意弃城而逃,只能托信一封,由兰妫之母虞氏代为转交。

人这一生如一场飘渺大梦,终有消散的时候,无非是过得快活或是不快活。阿娘唯愿怜儿今生快活。

阿怜放下褶皱的信纸,接过侍婢端来的药碗,只喝了一口便泪水决堤。身为女儿的她安坐秦宫孕育新生时,母后已预见了即将到来的死亡结局。写下这封绝笔时,母后是何心情呢,也如她这样痛彻心心扉吗?“夫人,用些甜糕去去苦吧"侍婢见她落泪,心有不忍,也跟着红了眼眶。那日王上赶到后,内殿很快传来激烈的争吵声,不一会王上便狼狈离开,此后再没来过凝香殿。

她那时恰巧在内殿侍奉,战战兢兢地跪下来低着头生怕被波及,却也将怜夫人泣血的诘问和王上的刻意回避听了个全面。她不懂什么用兵之计,家国大略,只随着怜夫人的发问暗自心痛。为何如此爱怜夫人的王上没有出兵救下怜夫人的爹娘呢?见怜夫人将甜糕送入嘴里,侍婢心里也开心了几分,“要看看小公子吗?奶娘说他现在正是认人的时候”

大病初愈的怜夫人虽再没提起过王上,对十月怀胎生下的小公子却依旧亲近。

阿怜苍白的唇碰了碰,眼里含着些复杂难辨的光,“把他抱过来吧。”九个月大的嬴理墩实可爱,已学会爬行和短时间的站立。他一落在床榻上就揪着锦被双腿用力,然而床榻不比地面硬实,他数次站起的尝试都失败了。

不过他也不气馁,转而隔着层被子爬到阿怜膝上,抱着拨浪鼓玩得咯咯发笑。

阿怜的目光落在那肉嘟嘟的笑脸上,到底是孩子,什么都不知道的年纪,最是无忧无虑。

奶娘在一旁逗弄,“叫娘亲,娘亲”

嬴理黑白分明的眼顺着奶娘的引导望向阿怜,沾着口水的唇磕绊着发出了自生下来第一个像样的音节,"娘……

似一滴水落入死寂的湖面,这稚嫩的声音让阿怜短暂地活了过来。她伸手把嬴埕捞进怀里,摸着他的胳膊,又瞧瞧他的肉手,诱道,“叫娘亲”

嬴埕举鼎似地向上挥舞拳头,兴奋喊道,“娘…娘!”那副可爱的模样让阿怜自然而然地笑出声,而后倏地愣住了。呈殿。

嬴煦自从落荒而逃搬离凝香殿后一直住在这里。上朝,廷议,批简,日复一日,一成不变。他常常在深夜站在呈殿阶前,望着凝香殿的方向,想要不管不顾地回去抱着她,却又忆起那晚她的诘问和责难,生生止住脚步。“为什么瞒着我?”

“为什么不救陈国?”

他没有一个可以回答得上来。

适逢与楚国的战事开打,御案上堆积的竹简越来越多,廷议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他把整个人埋进了秦国的政务中。

有时他甚至在呈殿的御案前通宵达旦,握着朱笔坐上一整夜。为数不多开心的时候,便是翻阅从凝香殿递出来的新鲜的起居注。“理儿会喊娘亲了",看着册上文字,他心生柔软,带笑的眼尾出现了隐约的细纹,鬓角也生出了些许华发。

窗外透进的天光渐亮,马上又是上朝的时候了。嬴煦便不打算睡,从头翻看记录着凝香殿琐事的册子,还没看完,门外便有侍中敲门喊,“王上,该起床整理发冠了!”呈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时,侍中一愣,只见王上眼下青黑衣冠端正,似乎又是一夜未眠。

头发花白的侍中内心担忧,恭敬地弯腰候在一侧,身后等着的宫婢们上前为王上整理仪容。

秦王勤政乃秦国一贯的传统,这也是秦国短短几百年内从荒蛮之地转变为人人谈之色变的强国的主要原因。

大秦的江山真是历代君王的精血堆砌而来的。秦国三年一度的祭祖之日,秦王煦携众夫人子嗣往秦境内的最高山太白山而去。

车马队伍浩浩汤汤,绵延数里。

据说能够上达天听的巫祝在太白山筑台上开坛作法。燃烧的火焰扭曲着化作黑烟,巫祝们手持玉圭,腰配铃铛,旋转着围绕祭坛跳舞。

阵阵不甚清晰的祝祷声中,阿怜望向站在最前方衣着隆重的赢煦,心底涌上复杂难明的苦涩。

他们已经近三月没好好说过话了。

垂眸收敛心思,再抬眸时,却猝不及防望进另一双眼里。是自除夕夜宴后几乎没有过交集的公子昭。他穿着绣有玄鸟纹的交领右衽祭祀服,腰间缠着几贯白玉,乍一看似乎又长高了许多,不知是不是祭祀袍的缘故,身宽也比印象里宽上不少,远远望去,已初具逐鹿天下的君王风范。

秦王煦正专注看着祭坛中进行的法事,而他的嫡长子公子昭却似不经意间垂首,与站在众夫人前的怜夫人遥相对望。忽略那点怪异之处,阿怜把这当作巧合,将目光移回祭坛正中几人高的烈火上。

火星噼啪,巫祝似潮水般从祭坛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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