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葡抱着书包坐回椅子里,脑袋发蒙,谢谢没说出口,因为她只看得见任伽宪毛茸茸的脑袋。
从此,夏葡喜欢上学,盼望任伽宪翻下她的椅子,她再小心翼翼地从桌上翻回座位。
偷瞄任伽宪恬静的睡颜,聆听自己狂跳的心跳。暗恋就是一个人的胆战心惊,自讨苦吃。
“他帮你搬凳子?“郁今昭恨铁不成钢地说,“有没有是他觉得你搬凳子的时候,耽误他睡觉了?”
当局者迷,其实当局者很清楚。
“可他会帮我抱桶装水,会把我的水杯填满水,他会帮我发作业“夏葡强词夺理,她不想把自己的心动时刻画上一个自我幻想,自我陶醉的称号。“吃饭我会帮你掰一次性筷子,你姨妈来了肚子痛,我给你泡红糖水,买止疼药。"郁今昭顿了顿,毫不留情地说,“这不是构成你爱的理由吗?你为什么不爱我?”
夏葡圆目瞪大,眼泪不停歇地掉下来,郁今昭站起来弯腰抱住她,轻拍她的头,说:“他的好,其实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事情,你的喜欢不过是天时地利的不断修饰。”
夏葡在郁今昭怀里号啕大哭,湿热的泪水糊满脸。她知道,夏葡一直都知道任伽宪没有那么好。感情占主导,夏葡不愿意承认,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人,其实是个普通,甚至恶劣的人。
怀中的身体颤抖着,郁今昭叹了口气,无奈地讲述起她与任伽宪的过往。错误的感情,就该断得干干净净,从内而外,好的坏的通通割舍。舍弃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是抹杀其中的美好。然而,夏葡的暗恋中没有存在过美好,任伽宪是彻头彻尾的烂人。参演《劣质品》,任伽宪和郁今昭合租的前半段时间,两人相处得还算融洽。
烂人再怎么隐藏自我,也会有露馅的那天。《劣质品》拍摄完结之际,郁今昭洗完衣服发现自己的内裤少了一条,翻箱倒柜,连垃圾桶也没放过。
什么都没有,郁今昭疑惑地皱起眉头。
下午,郁今昭把手机充满电放到杂物柜,用瓶瓶罐罐挡住手机漏出摄像头。抓到小偷不过是一天的时间,手机电剩余百分之三十五。视频里的任伽宪,手里捏紧白色布料裹着什么东西一上一下地晃动。粉色的蝴蝶结格外醒目,郁今昭气得发抖,敲开任伽宪卧室大门质问:“你是不是变态?”
任伽宪吞了口唾沫,脸上的笑容差一点无法维持,汗珠顺着眉毛滚落。他磕磕巴巴地问:“什么?”
郁今昭出其不意甩了他一巴掌,“我录了视频,我会作报警处理。”恐慌终于移到全脸,任伽宪扑通一声跪倒地上,他肿着半边脸,哀求道:“郁今昭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鬼迷心窍,不要报警好不好,电影马上拍完了,你报警不光我完了,云茴的心血、精/力一起功亏一篑。”“你也不想看到云茴失望,她对《劣质品》的喜爱是我们有目共睹的事情。“任伽宪抱住郁今昭的大腿,发誓道,“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以后安分守己,今昭……今昭求求你了。”
年少的郁今昭妥协了,不是因为任伽宪的下跪和磕头,而是云茴对《劣质品》的喜爱。
她不想云茴叹气、失落,毕竞投入《劣质品》的不止人力,还有云茴堵上家当的孤注一掷。
傍晚,郁今昭搬出出租屋,随便找了家酒店住下。第二天到出租屋搬行李发现任伽宪肿成猪头的脸和跛了的脚。听到这里,夏葡的哭腔停顿,她说,“任伽宪脚踏两只船是不是真的?郁今昭点头,说:“真的,不过他的两位前女友,太爱他了,一致对外表示谈过但不是同时。”
夏葡骂骂咧咧地说:“我为了他转专业,变漂亮,学剪辑,学摄影,写文案,到头来居然是这个结果!”
“这是你得到的。"郁今昭笑了笑,“这么多年,你没有亏。”爱到最后凭良心都过意不去,夏葡哭得撕心裂肺,郁今昭给她放了一天半的带薪休假。
当天下午的那场戏,由于司宛没来,对手戏演不了,搁置了。郁今昭没事做,走出影视城随便坐上一辆公交车,没下过车,直达终点。人满为患的阶梯,香火鼎盛的昭悟寺。
冥冥之中一定有什么机遇藏在山顶,等候郁今昭的到来。这一次郁今昭心无杂念的爬完两万阶梯,听着耳边的嬉笑声,鬼使神差的求了签。
上上签。
“得偿所愿。"解答的师父,将签收回竹筒,平和地开口。心跳突然加快,像鼓点似的猛烈敲击胸膛,郁今昭欣喜若狂激动地说:“谢谢。”
摇签的时候,郁今昭其实什么也没想,她要的不是愿望,要的是一个合情合理,为自己罪状买单的借口。
走出大殿,香炉前的长明灯,灯火灿烂,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员挑眉大喊:“事业灯,财神灯,健康灯,各种各样的长明灯来一盏喽!”“有保佑长命百岁的吗?"郁今昭扫了一眼桌上红彤彤的电子灯,傻乎乎地问。
工作人员笑了:“当然有。"她举起一盏灯,“健康灯,保佑你平安顺遂,无灾无难。”
郁今昭接过那盏很普通的灯,解释道:“替别人供奉可以吗?”“当然可以!心诚则灵。"工作人员说。
供奉458盏灯花了郁今昭将近两个小时,她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