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妃,不是父皇一直希望的吗?儿臣照做就是了。”永庆帝无奈地摇了摇头,“朕当初为你选了多少闺秀,你都不愿,可不要说是大病一场,想通了。”
萧钺顺口道:“确实如此。"连理由都没有提前想好。“那好,“永庆帝一口应下,“朕立刻着礼部着手,宋世子那里,不可私下相见,这是圣旨。”
自己的儿子,难道自己还不清楚他那点心思?永庆帝心想他之前那么在乎宋昭,断不可能这时候选妃,便给他下一道圣旨,让他吃点苦头也好。只是不能私下相见而已,萧钺一口答应了下来。至夜间就寝时,永庆帝忽然回过味来,他莫不是上了自己儿子的当?掌灯时分,宋昭才悠悠醒来。
在宫中如履薄冰数日,此刻回到熟悉的卧房,她终于能卸下防备,睡了好觉。
“世子醒了?"茯苓掀起床帐,侍候宋昭更衣,轻声道:“四夫人刚刚来过,见世子睡着,吩咐厨房温着饭菜,嘱咐奴婢好生伺候着便走了。”“南州可有书信传来?"宋昭问。
“楚姑娘来了信,道一切都好,叫世子不要挂念。侯府老宅那边,好像在变卖祖产,意欲分家。”
宋昭眉峰一扬:“大难临头各自飞,老夫人大约是怕父亲的罪责下来,牵连到她那几房子女。”
“一帮蠢货,"宋昭冷嗤道:“只要他们姓宋,就一个也逃不掉。”“世子莫生气,"茯苓劝道:“北方大雪封路,如今官道难行,这封书信还是楚姑娘一个半月前写的。这会子他们应该收到了京都的消息,大约不会再轻举安动了。”
说着忽然轻笑一声,“或许,老夫人听到世子现在是陛下眼前的红人,说不定正收拾行囊北上,火急火燎地来盛京了呢!”“可别,来了净添乱。“宋昭可不愿那尊大佛来京都拖自己后腿,“不行,我得同四叔商议商议。”
宋昭说着就往外走,以老夫人的性子,她还真敢来京!茯苓急忙去拿披风,“马上过年了,他们要来,也得年后了吧,应该还有时间,世子莫急。再说了,世子想要阻止老夫人进京,应该与四夫人商议才行。“也对,四叔可不好说话。“宋昭转弯去了后院。四夫人正在房内核对账目,闻言瞪大了眼睛,随即想到了老夫人的性子,软了语气:“确实应该好好想个法子,世子放心,叔母会想法子劝阻的。”宋昭看着案上的几本账册,执起青瓷茶壶,为四夫人斟了盏茶:“少虞这几日不在府中,府里上下全赖叔母操持,这些琐碎事务,最是劳心费神。”四夫人眼角笑纹舒展,接过茶盏时腕间翡翠镯子叮咚作响:“世子哪里话,咱们自家人说这些岂不见外?”
“自打世子在御前行走,府上的日子好过了许多。那些一开始落井下石的人家,现在又巴巴送了礼来,都是冲着世子来的,喏,这时账册,世子看看,可还妥帖?”
四夫人说着将其中一本账册推给宋昭。
宋昭指尖在账册上落下,却未打开,语气诚恳道:“少虞多谢叔母,这些……还是叔母看着办吧。”
四夫人在京中多年,中馈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些人情往来的琐事,还是交给她打理比较妥帖。
“世子放心,那些贵重的礼,还有些不熟的人家,府上都拒了。能收下的都是府上的姻亲故旧,还有一些是宫中的赏赐,都一一造册。”宋昭点了点头,“叔母处置便好。”
“世子在御前,可听闻太子选妃之事?“四夫人欲言又止。宋昭执着茶盏的指尖蓦地一颤:“太子选妃?”“世子在御前行走,竞不知太子选妃一事?“四夫人忽然压低声音道:“非是叔母打听此事,而是有几家姻亲人托我问上一问。太子这次选妃是真的吗?以往也传出过风声,却又很快偃旗息鼓,这次好似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