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扩广大汉疆土,更是清灭匈奴之根本所在!”
自从河南之战收复河南地后,胡马再难度阴山,战略冲要之地岂是说说而已?
“若卫将军此战收复了朔方,却不加以经营,那又何必多此一举?”百步走了九十九,难道就差这最后一步?
刘吉言语铿锵:“某不擅引经据典,某只知道:若国都长安,欲据匈奴千里之外,不再一二日拍马便到,时时袒露于匈奴马蹄之下,就必须在上郡、北地郡之外,再筑起坚垒!”
战略纵深的意义不言自明。
其实刘吉所说,有一半都是史料记载里,主父偃对筑朔方城的看法。上次廷议时,主父偃奏议筑朔方城,也确实像历史记载那样一一公卿大臣们讨论之后,几乎一致都说不利,反对筑朔方城。刘吉:世界果真是一个草台班子,古今都一样。在刘吉和汲黯辩驳时,渐渐地满堂目光都被吸引过来,听完他的一番话,一时满堂沉默。
众公卿宾客: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刘吉末了还给予一击:“你们可别说余力不足。若果真如此,那么就算君臣公卿们少吃少喝勒紧腰带,也该省钱做成此事!”“诸位皆是忠诚仁义之辈,为大汉国祚绵长、为中原百姓安稳,想必不会不愿意的吧?”
来啊!道德绑架啊!
系统幽幽地:【好茶,好一手道德绑架。】众:感受到了高处的寒凉。
半响,停滞的空气才重新流动起来。
尔后人声四起,衣袂摇动,堂中重新热闹起来。汲黯又一次,双眼圆睁地盯着刘吉好一会儿。“哼。“又再一次哼声,草草拱手揖礼之后转身走开。半途回头瞪了一眼公孙弘。
伪诈假儒!!!
刘吉:怪谁呢?怪你自己不长记性。
公孙弘笑容慈和,俨然儒雅美大爷。
一场辩驳结束,宾客陆续又到达了不少。
刘吉重新低调下来,坐在席上无所事事时,中大夫主父偃来到席侧。“见过君侯。”
见礼过后一时却没有下一步动作,那就不是单纯的路过打声招呼了。想和他说会儿话?
“中大夫无需多礼。"刘吉往左边挪挪,让出一片席来。主父偃果然顺势应邀坐下。
“君侯在置朔方郡一事上所言,与臣看法一致却更深刻,轻易就说服了这满堂宾客,实在令臣深感佩服。”
“中大夫言过其实了。"刘吉谦虚一句。
倒也没有盗取历史智慧的汗颜之感。
把文明的智慧化为己用的事情,怎么能说是偷呢?且主父偃的来意并不在此事上。
“君侯生于齐鲁,既然听闻过河内郡郭解的事迹,想来四方之事也常有入耳?”
“某自幼多病,深居简出,今年开春有封侯大喜相冲才好了些,因此算不得耳聪目明。”
否管主父偃想从他这探听什么事,他就主打一个不主动接茬。能说出'生不五鼎食、死则五鼎烹′的主父偃,当然不是一个薄脸皮之辈。仍自顾自地问:“君侯在齐鲁之地上,可曾听闻一些禽兽行事?”哦豁,关键词触发。
主父偃告发′禽兽行',那是战绩可查啊!除了推恩策、徙豪富、筑朔方外,主父偃最出名的还有以一己之身,带走了燕王刘定国、齐王刘次昌两大诸侯王啊!去年燕王刘定国被告发,说他不仅与父亲的姬妾通奸,还抢占了弟妻,更骇人听闻的是,他还跟三个孙女有染。
最后燕王自杀,燕国不复存在,背后少不了主父偃的手笔。“齐鲁之地儒学兴盛,知礼明仪,倒是少有听闻禽兽行事。“刘吉佯作不知,敷衍扯谎。
算起来,似乎大概是主父偃出任齐相的时间了?到时就该告发齐王刘次昌与姐姐纪翁主乱.伦了吧。说起来,齐王刘次昌,也和他一样是刘邦长子刘肥的曾孙,二人是血缘关系比猪猪帝更近的堂兄弟。
但刘吉并不打算′帮亲不帮理’
抛开这事儿是中央和诸侯王的残酷斗争不说,刘次昌能做出那般禽兽之事,死的属实不冤。
主父偃见刘吉如此,便有几分明悟,脸色也冷下来。“原来如此。”
刘吉看着主父偃与公孙弘一样年老的脸,或许是尊老爱幼的美好品德发挥作用了。
就开口劝了一句:“中大夫年纪不轻了吧?这是准备颐养天年了?只是齐鲁之地偏僻路远,不是游玩旅居的好去处。”去齐国任齐相,故技重施,有皇帝配合,自然能在削藩功绩簿再添一笔。但齐王刘次昌死后,也就轮到他主父偃了。眼下毕竞不是元鼎五年之后,诸侯王仍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奈何不了皇帝,还不能施压逼死一个主父偃吗?
历史验证过了的事,主父偃恐将穷途末路。主父偃冷下去的脸色,闻言一震,看向刘吉的眼睛。一双与皇帝相似的眉眼,明亮清澈,善意流露。主父偃知道,刘吉已经猜出他的意图。
但是:“臣亦是齐地之人,如今年老,正是衣锦还乡之时。况且,又有何地能比故土更适合颐养天年呢?”
富贵还乡,荣归故里,许多人一辈子的追求。这个齐国相,主父偃他是做定了。
而他去做这个齐相,想必也与猪猪帝有所默契。一一除去齐国。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