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白穿了的衣衫看见了围在胸前的纱布,下意识问道。
朝辞啼顺着她的目光,手抚在胸口处,“承蒙大小姐关心,算不得太严重。”
“我听孙客讲了。"听他说不严重,花无凝微微抬头,了然于心,看穿朝辞啼的模样说道。
“我记下了,他我会给处罚的。"朝辞啼凝思片刻,沉吟应下。“朝辞啼。"花无凝低喊道。
“大小姐何须露出这副模样,"朝辞啼回话,敛下眸道出她来找自己的目的,“你来找我不就是想继续昨日未商榷好的事情吗?”就算是花无凝不言不语,只字未提,朝辞啼还是能一眼看出她想做什么。“所以你还是昨日的想法?"不需要再多问,花无凝直截了当说道。朝辞啼这神情,定是不想多说的,她也不想强求。说到底,她不想低下头。
“大小姐心知肚明。"朝辞啼面无表情,语调平平,“我不爱替别人做嫁衣。听着朝辞啼的话,花无凝抿了抿唇,她盯着朝辞啼多看了会儿,觉其面色严肃,还是不显山不露水,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意。思索一瞬,花无凝慢慢开口,边说边看朝辞啼的反应,“这战若是败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性命也可能会丢。”
“都死了总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要好得多。"正如朝辞啼所显之容,他不甚在意,与他无关,更在其中流露出丝丝缕缕的毁灭之情。“你当真这么想吗?"心绪几转之后,花无凝正色问他。眸中是前所未有的坚然与镇定,周身荡着自若的气势,仿若朝辞啼不管说什么,她都不会放在心上。
“嗯。"朝辞啼轻声应道,便没了其他话。意料之中的回答倒也确实不令人惊讶,花无凝指尖掐了一下,一反常态地欣然说道:“好,我知晓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转变,朝辞啼肉眼可见地僵住了。但花无凝却没有多管,兀自转过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埃,她重新端好架子,“以后不打扰你了,你安心养伤吧。”几乎是话还没完全落下,花无凝就抬步往外走了,没有半分留恋。而站在床边的朝辞啼,循着她的步子踩了上来,却又蓦得止住,眼睁睁看着倩影从视野中消失,最后连同步牒音也一起散去。或许…她不会再来找他了。
朝辞啼眸中漆黑阴冷,渐渐地狠厉之色与不甘之情齐齐涌现,翻腾掀起惊涛骇浪!
“咳咳!!!“捂着胸口,他闭上了眼。
早知如此,就不该这么做。
花无凝站在外面,仍由冷风呼呼吹在脸上,她拉了下斗篷。跟她所想的没什么两样,早料到朝辞啼不会愿意与她合作,在他眼里全死了,都比现在好。
她真是…
睫毛颤抖几下,花无凝默不作声往自己帐中走去。无人为伍的境地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很多时候她都是一个人闯过来的,这次也无一例外,就跟以前…没什么两样罢了。远处雾霭沉沉,阴云压城,厚重的云层下忽而飘荡起白色的飘絮,自上而下,由小变大,霎时间如雨幕般遮住视线,看不清周围景象,狂风卷起将雪花挑乱,乱得一败涂地。
“报!"士兵急匆匆地冲进营帐,跪在地上,“将军,胡军出动了。”这一刻还是来了。
“集结将士,迎战。"花无凝沉静地下达命令。“是!!”
花无凝进入房内换上胄甲,飒沓如流星般走了出去。雪雾茫茫,选这个点出兵,胡旋也是个疯子。“大人。”
循着声音看了过去,朝辞啼已经穿上戎甲,拿上了新的长枪。两人眸光碰在一起,花无凝先一步移开。
自从上次见面后,她就没再去找朝辞啼,朝辞啼也没来找他,算下来也有十天了。
他怎么还是要上战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