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后,她力排众议,不惜与公司对赌,选择主推我的[新人作]。
作品一经发行便广受好评,江川也拿到了一笔巨款,便以此为契机带我一起从原公司跳槽,自己开了一家出版社,成了说一不二的社长。从“你不会是在借此拖延交稿吧",到“从哪里搞到的买寺庙门路,江户的不好吗,为什么不找本地的",说是来探望病情,实际就只是在旁边吃着果篮里的西瓜,聊着前后不搭边的天罢了。
“有人提议我不妨做些有趣的事情,让我放开手去做,要是出了事他会处理。突然觉得试试看也挺好。”
“那写个新文吧。”
“听说幕府准备大赦天下,同时广泛招聘尽忠报国之士,组建守护将军上洛的浪士组。”
“那写个新文吧。”
“但是只用[爱]这种东西捆绑住男人,怎么想都是件天方夜谭的事情,对吧。”
“和新文有关吗?”
“.算是吧。”
“看题材吧,子供向才讲那玩意儿。但实际一点的话,成年人的关系不纯粹才对味,就是要利益交杂的那种才甩不开。像我们一样。所以写个新文吧。”嗡一一
枕边手机传来振动,却并非是一下就停的那种,响个没完,不知道是谁打来了电话。
我昏昏沉沉地摸过来,另一只手捂住脑袋。梦到了之前的事情,但太阳穴隐隐作痛,打内心深处传来一阵死气和疲倦感,更显得像是噩梦。
半梦半醒中,眼睛还没太能睁开,顾不上看来电备注,下意识点了接通。“你好.…??”
“你好,这里是万事屋,我刚才看见您晚上打了两个电话.”听筒那头传来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声音也迷迷糊糊的带着沙哑,听起来似乎也刚起床。他讲着讲着有所停顿,打了个哈欠,发现了问题。“才醒吗?”
“恩.”
“抱歉我打太早了,要稍后再继续吗?”
“没关系,您是坂田先生吧?”
我努力回想他回播来的原因,脑袋还有些迟钝,依稀记得似乎是拨打过两次。
但那两次都有故意戏弄警察先生的嫌疑,而且问题也都解决好了。我有点清醒过来了。然后便是对坂田先生的愧疚和心虚。没想到他真的会回播,握着手机,一时反倒不知该如何接话是好。“对,我是坂田,请问你是?”
“咖啡店的那个。”
“哦哦哦,我记得,那个.…小呋!”
完全不是。
这家伙完全就是把漫画名字照搬过来了。
“真不好意思,昨晚我在外面喝酒来着,没来得及注意电话,你那边还好坂田话一顿,应该是重新看了一眼拨打时间。午夜前后的时间段显得微妙。联想到咖啡店初遇时的画面,他声音顿时虚浮起来,刻意放轻,轻到发抖,显得很没底气的样子。“还,还好,还还还还好吗…”
耍帅说如果再被无良警察纠缠,就联系他帮忙,结果自己跑出去喝了一晚上大酒,把这事儿忘了个精光。
完了。坂田先生一脸土色。这已经不是几发的问题了,他记得那条子好像有不可告人的癖好。
“要报警啊不是,要去医..也不是,那个,有什么我能做的吗?”坂田极其小心翼翼的问话,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去。既然两个人都带有内疚之心,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
“不是您想的那样。”
我犹豫了片刻,打电话放鸽子显得没礼貌,还是想了个委托。“那您可以帮我买些东西过来吗?我受伤了,不太方便行动。”那边瞬间响起了叮里咣哪的声音,似乎猛地站起了身,急急忙忙地翻着纸和笔做记录。
“好的,我这就过去!你想要什么,纱布还是药膏还是轮椅还是紧急避.”想要他冷静一点。
十分成年人的思维模式,对此毫不避讳,真希望警察先生能好好学一下。说了大致想要的东西,给了坂田先生具体地址,这才挂断了电话。我半坐起身,裹起被子发呆,思绪又飞回临睡前听见的发言。什么叫[你腿不疼了]?什么叫[进展太快了我受不了]?他是什么意思?
百思不得其解。警察先生把忽冷忽热的技巧运用得真好,扇得我都要感冒了。
我又把被子裹得严实了一些,把空调温度调高,总感觉屋子里凉飕飕的。这似乎不是错觉。拉开窗帘,分明正值夏季7月,外面却一片白茫茫,下起了雪不是鹅毛,原来毕业季真的能下雪。
我在窗边看了一会儿,等到屋内温度上来才拿开被子,神了抽胳膊,吸一口气,准备在坂田先生过来前先去拿点吃的。推开卧室的门,向外面挪出几步。正迷迷糊糊地走着神,打了个哈欠,余光似乎闪过了熟悉的身影。
我停下脚步,放软了声音撒娇呼唤。
“十五郎一一”
“起太晚了吧。”
黑发男人坐在沙发上,端详着手里的文件,头也不抬。茶几上堆着好几个档案袋,打着[真选组机密]这种标签,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属于我的东西。并不是十五郎。
脑子没太反应过来,我反应慢了半拍。
“早..?”
“早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