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黛尔·格林装作无辜:“难道你们还想要对我进行逼件供…?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想我恐怕会申请证人保护,或者在我的律师到达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们。”
亚伦·胡奇:“但你很清楚,你现在是重大嫌疑犯,甚至你刚刚已经承认了,你参与了这场谋杀。”
黛尔·格林没有动。
亚伦·胡奇于是继续说道。
“我想,整件事情已经逐渐趋向明了--从一开始你利用伊夫·杰拉德,让他为你们制造可以动手的时间和空档时,一直被隐藏在叙事下的第三者……那位凶手,其实就已经出现在了犯罪现场。”
“期间,他先是扼住了艾丽卡的脖子,让她陷入机械性窒息,接下来,他又参与了辅助性工作,让你们得以杀死艾丽卡。”“而那些被施加在艾丽卡身上的伤痕与折磨,也正是来源于他的协助。”亚伦·胡奇死死盯着黛尔·格林:
“在一具尸体上分辨出不同作案手法,对于一名侧写师而言,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困难,也正因如此,从看到艾丽卡的尸体时,两种截然相反的作案手法便很快引起了我们的怀疑。”
“现在,重新说回克伦威尔·亚当斯一一”胡奇说话,眼前似乎一切都在缓慢倒退,在推倒中重来。最后,一切倒退回整个案子还没被制造时,倒退回克伦威尔·亚当斯踏进餐厅的第一步。
他看向空气,目光似乎和亚当斯对视,接着胡奇说:“他最开始出现,作为第一重障眼法拉开整场凶杀案推理的序幕,某种程度上讲,的确曾短暂迷惑过我………甚至包括你的出现,你为我们设计的那些类似盗梦空间的反转…在思维惯性下,的确很容易出现盲区。”“但是,做的越多,错的越多一一多重蒙太奇的设置,必须对时间及出场人物有着精确把控才有可能变成一桩完美犯罪。但是你从一开始就犯了错误。”“你想要对我们挑衅;想要获得关注;想通过这种形式,表达你对程序的蔑视。”
“尤其当你将艾丽卡视为作品,又让她出现在公开场所时.….你那些隐藏着的想法就已经无所遁形。”
亚伦·胡奇说到这里,顿了顿,紧接着又继续补充道:“除此之外,你、克伦威尔·亚当斯,以及那位在逃的局外人,还有一个极其严重的漏洞--这种漏洞性,在于你们制造的伤口本身。”“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粗糙的伤口和经过训练后制造的伤口,区别可太大。”
“后者的精准,来源于娴熟的手法--而这种娴熟则来源于杀人过多的麻木。就像屠夫去宰杀牛羊,本质是一种对生命根本性的漠视。”“接下来,便说说你和亚当斯的模仿。”
“或许是你与他对人体结构相对陌生,又或者,你在动手时听到艾丽卡的痛呼产生过微妙的犹豫一-所以在操控剔骨刀时,你的刀锋曾卡在了骨头里,痕迹便由此而.…….
“尤其这种虐待性的痕迹与机能性的痕迹林立在一起,凶手并非一人的结论便很好被判断。”
亚伦·胡奇这样说,边说话边在脑内演播着尸体的一些细节。艾丽卡·邓肯死后黯淡的瞳孔、还有她残缺的肢…….
说到最后,一种淡淡的悲悯和惆怅,不由自主漫过这个一贯严肃的探员的眼睛。
黛尔·格林脸色变了变,眼皮一直在轻颤,但又很快强行镇定下来,她装模作样地拍了拍手,接着问道:“还有吗?这种无稽的推测…、”但她话还没说完,亚伦·胡奇便继续切断了谈话节奏,转而将一切矛头对准一直被黛尔·格林掩饰的关键当中:
“是否是无稽之谈,没有谁会比你更加清楚,所以,你们杀人,杀死艾丽卡·邓肯,究竞是为了什.…?如果只是单纯泄愤,那么很多补充性质的掩饰工作,本没有必要。你身后的那批势力,也不会多次隐隐出现在这起案件当中。“所以,折磨的本质不是泄愤。更多情况下,这种行为本身通常被用于审问、刑讯。”
“等等”,胡奇突然意识到什么,“你们想审问什么?她拥有什么让你们觉得相当重要,以至于势在必得?是因为她手里的某份材料.…?”此话一出,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紧张,目光与目光的对峙里,一个阴谋若有若无浮现着,正露出冰山一角。
亚伦·胡奇说到材料时,原本就心脏狂跳的黛尔·格林,彻底压制不住自己生理性的反应。隐隐的心虚让她表情慌乱了几瞬,才慢慢调整成冷笑。黛尔·格林沉着嗓音说:“我和你们这些探员没什么好讲。”但是,她却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在反驳里,默认了亚伦·胡奇的假设。而这一举动,也让胡奇抓到了真正的突破口。大大大
远处,德里克·摩根刚忙完手上的工作,他停下脚步,看着远处这一幕,“哇哦"了一声一一
他拍了拍罗西肩膀,继而小声问道:“我们要去帮一下胡奇吗?看起来审问的进展缓慢,犯罪嫌疑人也相当难搞。”大卫·罗西也抬头看了看对峙状态的两个人,接着,他扭过脑袋,对摩根摇了摇头:
“不,并不需要。对付黛尔·格林这种人,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一-如果我们轮番去找她,她反而会感到一种满足和成就感。”“因为她的表演型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