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压下不耐,“等你出去后,我可以保证让你躺平一辈子。”徐砚寒这样说着,见她还是不为所动。
他咬牙道:“…行了,不要你做什么,你老实呆着别阻拦我就行了,我帮你批奏折行了吧。”
他并非这个世界中人,只是个隐形人,系统也检测不到他,政绩自然都会归功于姜嫄。
姜嫄眼睛倏然亮了,“真的?”
她像是立即恢复了生气,表情也变得生动起来,“行啊,我不阻拦你。”徐砚寒后知后觉,他是不是上了某人的当。“但你明天必须上朝,这个我代替不了你。”他后槽牙咬得发酸。话音未落,就看到姜嫄又低头开始揪花瓣,兴致缺缺,对他也是爱搭不理的。
徐砚寒也懒得理她,被她扇了一巴掌心中尚且有气,只想随意找了个地方自己先待着。
他刚要转身,就听到她幽幽道:“你不许走。”“不是说要时时刻刻缠着我吗?所以你不许走。“姜嫄苍白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漆黑的眼珠子里浮出些许狡黠。
徐砚寒望着她阳光下近乎透明的脸,回忆起自己是说过这种话,认命地叹了口气,“我不走。”
夜幕低垂,烛火摇晃。
徐砚寒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我现在能走了吗?”他还要回去一趟处理工作。
可姜嫄却摇了摇头。
自从挨了一巴掌后,徐砚寒收敛了很多,说话明显没那么难听了。若是之前他定然会刻薄地问她,难道她和别的男人做/爱也要让他旁观吗?现在徐砚寒却只是疲惫地问,“你准备什么时候让我走?”姜嫄懒倦地倚在龙床上,手指缠绕着发梢,思索了片刻,“等我睡着。”她指了指屏风后矮榻,“你要是实在困,可以去那睡,我吩咐过了,今晚不会有人来。”
“行。“徐砚寒已然没脾气,认命地走向矮榻。他想着姜嫄应该会很快入睡。
可事实并非如此。
姜嫄每隔片刻就要反复确认他的存在。
这般折腾到后半夜,徐砚寒的耐心即将告罄。忽然“吱呀”一声。
殿门被缓缓推开。
一位身着薄纱的貌美侍从蹑手蹑脚进来,路过过时带起一阵甜腻的香风。徐砚寒昏昏沉沉地躺在屏风后,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这是做什么。直到床幔内传来暖昧的声响。
“陛下…今夜由侍身伺候陛下可好?”
那可以放柔的声音,让徐砚寒胃部有些许不适。再之后随着床榻的晃动,侍从的口申口今越发露/骨。“陛下……嗯……陛下……侍舌忝得陛下舒爽吗?”床榻上的美貌侍从声音叫得越发刺耳。
侍从是宫里最低贱的身份,宫女尚且可以往上爬甚至为官,太监可以得到男妃重用。
侍从大多生得俊俏,被男妃忌惮,除了老死宫中,唯一的出路只有爬上皇帝的龙榻。
上个月姜嫄才封了位侍从为更衣,惹得无数侍从羡慕。这位侍从也实在眼红,特意趁着今日,买通了当值的太监,偷偷来爬床想着一步登天。
“陛下…陛下坐侍身的脸上可好?侍身原意做您的器…”徐砚寒实在难以忍受,想要离开这里,忽然传来姜嫄破碎的呓语。“…你爱我吗?"她的声音像浸在冷水中,带着病态的颤抖。“侍身、侍身自然爱慕陛下…“年轻的男声惶恐地回答。“爱我?“姜嫄蓦然轻笑,笑声听着人无端脊背发凉,“怎么证明?”“侍身愿意为陛下付出一切…”
“付出一切?包括为我去死吗?"姜嫄柔软的声音带着诱哄。沉黑默。
死一般的沉默。
“是……待身愿意。”侍从的声音开始发抖。“为什么不敢看我?"姜嫄的声音染着些许蜜糖般的甜腻,……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和我上床?你骗我……你骗我……最后几个字已经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尖“陛下……
侍从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徐砚寒立即走出屏风,闻到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冰冷的月光似乎能割破皮肉,也照见了床榻上赤/宋果的姜嫄。她披散着的长发沾着血迹,苍白的皮肤上蜿蜒着刺目的血痕,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她听到声响茫然地仰起头看向徐砚寒,一双空洞洞的眼眸,就像是恐怖片里某种死不瞑目的女鬼。
而那个爬床的侍从倒在地上,睁大的眼睛里还凝固着惊恐,脖颈处的伤口的不断地喷着鲜血,应是动脉应该生生割开了,瞬间在地面上铺成了猩红的湖泊一把短刀静静地躺在血泊中,折射出寒凉的光芒。“姜嫄。"徐砚寒声音发紧。
她闻声缓缓抬头,沾着血的睫毛轻轻颤了颤,鲜红的唇角绽出孩童般天真的笑,“别害怕,我没事的,麻烦你帮我处理一下尸体。”姜嫄这样说着,眼眶突然滚下眼泪,可怜极了,“真的好可怕啊,今晚要做噩梦了,徐砚寒……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