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轻笑声在黑夜中尤为明显,“你怎么是这个样子的……”你怎么能是这个样子了……
他又想到了林芮那一双居高临下的凤眸,睨着他,冷冷地。心里顿时滚烫起来,他用手按住心脏,在充斥霉气潮湿的房间,格身子的床上蜷着身子,犹如献祭闭起眼睛,喃喃:“林芮,林归宁,你合该这样…”不知什么时候,他睡着了,而且睡的也不安稳,被一个梦吓醒,醒来却忘了梦里的内容。
一股绝望的情绪席卷他全身。
他只记得,他以身殉了她的道,全了她大业。他见窗户已经泛进微光,便换上衣服,洗漱后,下了楼,清绝的眉眼不自觉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郁气,倒像是被黑暗侵蚀幽兰。等他见大堂里林芮的身影,脚步微顿,有些诧异,走过去问:“你一晚没睡吗?”
林芮早就听见了身后的响声,她并没有回头,等应渡在她面前落座,眼里划过一丝意外和了然,见他脸色不好,“看来你没睡好。”应渡浅浅“嗯"了一声,他挺直腰背,自顾自倒了一杯茶,但却没喝,只是手指摩挲着杯身,思绪飘远,像是陷在了自己的情绪里:“我做了一个梦,预知梦。”
林芮见他眉间郁气更甚,倏忽开口:“那你要吃饭吗?”应渡微怔,见她凤眸淡淡,从情绪中抽身,笑道:“要。”林芮叫店小二把昨日的饭菜再上一次,嘱托他要少放点糖。“你不好奇这场梦吗?”
林芮看着他,“梦之所以是梦,就是因为它是虚幻的。”应渡眉间郁气消散,歪头笑道:“你说得对。”饭菜不一会儿便上来,林芮尝了两口,发现还是很甜,便喝着茶,看着应渡吃饭。
关于昨晚的对话,林芮把过去的怪异之处推导了一晚,根本没有思绪。今早看见应渡,查觉他周身围绕着一股郁气。昨天和她针锋相对丝毫不让,结果今天却成了这样。
她看着应渡,喝着茶水,长睫微敛。
管它怎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楼上传来嘈杂的声音,而后便是下楼的声音,所有声音突然消失。“谁啊?怎么停在半道了?!”
“发生了什么惊天……"懒散的声音骤然尖锐,像极了被抓住喉咙的鸡:“!”林芮两人转头望去。
十三峰和御兽宗的几十号人,站在楼梯上直愣愣地看着他们,眼里震惊,像是被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