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查探的小厮出现在转角,他看着空无一人的墙角,有些疑惑。
他分明听到有人声,听错了?
魏姆推开褚燕后有些慌不择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被抓包。那太丢人了!
想起方才惊险一幕,她又在心里将太子骂了一顿。正骂到兴头上,耳畔凉风掠过,她的腰被人一把搂住,然后就是一阵飞檐走壁,再落地时,已经到了她寝房的窗棂边。太子放下她,看也不看她一眼,打开窗就翻了进去,留给她一道淡漠的背影。
窗该研地一声落下,将魏姆隔绝在外,预示着太子正生着气。魏姆”
她突然明白了,以他的武功他怎么可能没发现有人靠近,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捉弄她!
魏姆气的牙疼,他捉弄她,他倒还先气上了!她立在原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他是北阆的储君,是她的救命恩人,还有教导之恩…她没有理由同他置气,让一让他也不会少块肉!魏姆强行说服自己后,上前推开窗。
“姑娘?”
魏姆正一脚跨进窗户,便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她下意识偏头,便对上月兰惊疑的目光。
灯笼下,主仆二人遥遥相望。
魏姆面无表情”
所以她好好的路不走,为什么要学狗脾气太子翻窗?!一阵难言的静默后,魏姆淡定的跨进另一只脚,关上窗户前,认真对月兰道:“你认错人了。”
月兰:……”
她提着灯笼在原地怔愣了好一会儿后,才没忍住弯了弯唇角。而后,她便听见屋里传来一声男人的低笑。月兰脸色一变,捏紧灯笼。
但随后她又镇定了下来。
能在姑娘屋里的男子,除了太子殿下不做他想。魏姆才关上窗,就听到太子的嘲笑声。
她咬咬牙,仗着太子看不见,狠狠朝里头剜了一眼!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又蹭蹭的冒了上来。
笑笑笑!
笑个屁!
魏姆…”
哦不对,他笑的是她。
魏姆不由扶扶额,真是被他气昏头了!
魏姆在原地平复好所有情绪,才抬脚往里走,刚越过屏风,就见太子大大咧咧坐在她的床上,目光深沉的盯着她。
魏姆也看着他,倔强的立在原地。
下一刻,太子的脚缓缓往外一伸,上头可见清晰的脚印。魏姆…”
她的火气顿时就湮灭了下去。
她静默片刻,偷偷瞥向太子,恰对上他暗沉的视线。瞧着,好像是真动怒了…
魏婢垂首抿着唇。
其实现在想想,那时候就算她不推开他,他也会在最后带她走。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踩他那一脚。
太子褚燕,自出生开始,就没有被如此冒犯过吧。魏姆认命的一叹,她跟他置什么气呢!
于是,她慢慢地往太子跟前挪。
褚燕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挪动。
魏姆硬着头皮顶着他的视线,试探的坐在脚踏上,依偎在他腿边,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袖,仰着头看着他:“臣女错了。”褚燕冷哼了声,别开视线不理人。
太子微仰着下巴,看起来高贵不可侵犯,可落在魏姆眼里,生闷气的太子竞有几分可爱。
魏姆心里仅存的那点儿气性立刻就消散了,她继续靠近他,得寸进尺的枕在他的腿上,抬眸看着他:“殿下,臣女真的知道错了。”“殿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宽宥臣女一次好不好?”魏姆边说着,边觉得她这些话有些耳熟,她好像对他说了很多次。褚燕大约也是觉着这话耳熟,垂眸看了眼在他怀里撒娇的女子。魏姆感觉到他的松动,忙追问道:“殿下,臣女赔你一双靴子吧?”褚燕终于开了尊口:“孤缺你一双靴子?”魏姆瞥他一眼,伸手在他胸膛戳了戳:“那殿下踩回来?”褚燕声音更冷了:“孤在你心里,便是如此小心眼?”魏姆…”
不小心心眼他现在在生什么气!
但好不容易顺了太子的毛,她自然不会再去招惹:“殿下最是宽仁大度了。”
褚燕眯起眼,捏了捏她的下巴:“你在骂孤。”世人皆知太子疯癫成性,眦睚必报,宽仁大度这个词,听起来的确更像骂人。
魏姆无辜的看着他:“臣女没有这个意思。”太子稍微用力捻了捻她的下巴,终于松了口:“孤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魏姆眼神一亮:“殿下吩咐。”
褚燕:“孤有些乏了,借一晚你的床。”
魏姆笑容僵在嘴边:“那…臣女?”
太子拢了拢衣袖,脾睨着她:“外面不是有小塌?”“或者,你想与孤同床共枕也行,反正,也不是没有睡过。”魏姆唇角一抽:”
她就多余问那句话!
“臣女睡外间。”
太子高高在上的嗯了声,闭上眼张开双手。魏婢便默默地起身给他宽衣。
“给孤讲故事。”
太子躺下后,闭着眼理直气壮的吩咐着。
魏姆嘴欠的回道:“鬼故事吗?”
“你试试看。”
太子懒散道。
魏姆”
她不是很想试。
落下帐,魏姆不经意间瞥见了太子靴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