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主子们的衣裳倒是很少在外面做,但家里仆人们一年是要做三套衣衫的,春秋一套,夏季一套,冬季一套,这些衣裳家里的绣娘可做不过来,都是在外面的绣庄买的成衣。
杨继学刚瞧见辛家绣铺一楼的成衣版型流畅,针脚细密,倒是想要照顾照顾好友家的生意,便提了一句:“我家仆人近期要换春衫,倒是要买百余件成衣,只是若是嫂子一人肯定做不来,你们可请有绣娘?”锦绣阁如今就宋氏和崔慧娘两个绣娘,今日是为了赶吉时揭招牌,宋氏他们特意早到了些,过会儿崔慧娘也该到了。百余套仆人的成衣,不用绣花,两个绣娘一人裁剪一人缝,一日可做个三五套,百余件得做一个月,宋氏不知这时间会不会太久,便问:“什么时候要交货呢?”
杨继学想了想,说:“大概三月中旬吧,那时天热了,夹衣便穿不住了,得换单衣了。”
宋氏心想那差不多就是一个月的交货时间,两个人做有些紧迫,不过还有何婶子,她若加进来,二十天左右就能做得,便说:“我们有三个绣娘,倒是可以完成。”
杨继学便说回去就和他娘子说,到时候安排家里的管事来与宋氏交接。褚亮一心读书,对他家里的这些杂事从没管过,当场便没吭声,只是想着回去也要问问他娘子,家里仆人的衣服是不是也要做?要做的话以后就都交给锦绣阁做。
杨继学和褚亮参观完了锦绣阁,招呼了在外等的家仆来抱着木偶娃娃的木匣子,便告辞离开。
今日第一单生意进账了十五两银子,倒是真没想到。这一套娃娃的成本,六个木偶四百八十文,木匣子和那套迷你家具是辛月前些日子刚想到,托了二叔辛长安另打的,说好了卖出一套便给辛长安两百文,百三的税费九十文,合计七百七十文,剩下的二两二百三十文便是娃衣的收入。这娃衣用的主要是做衣服剪下的碎布,这布可以说没有成本,东西小用的绣线也有限,这一套五百文的娃衣主要是用了些小米珍珠,碎宝石,但是这些的成本一套也在一百文以内,减去六百文也有一两六百三十文的利润,今日卖出去了五套,便是盈利了八两银子。
至于送出去那二十套娃衣,是为了还杨继学和褚亮送礼的人情,辛月跟辛长平单要了二两银子平账。
宋氏在一边瞧辛月记账,见这小小的娃衣这么挣钱,卖出去一套的利润都快赶上做两套真人成衣的工费,不由得咂舌,这娃衣虽然精细,可她和崔慧娘一天都能做十余套,要是这钱这么好挣,她都要懒得接那普通成衣的活了。宋氏揉了揉自己的脑门让自己清醒一点,这人偶娃娃的价格这么高,可不会日日都有人跟杨继学、褚亮似的一买买几套,还是要脚踏实地的做衣服挣钱。没多久崔慧娘来了店里,听说铺子今日已经开了张,卖了笔大单,也是高兴极了。
宋氏想着她绣她娘亲的绝技针法愈发熟练,后面她要专心绣那大幅绣画,日后这娃衣干脆就都交给崔慧娘做,虽崔慧娘主动签了契约说出师前不要月钱,但宋氏不是那种剥削她人的性子,她想那娃衣日后便给崔慧娘提成十分之一,老是一个月能卖出个十余套,崔慧娘也能有几钱到一两银子的收入。若是真的接下杨家仆人成衣的活,到时候杨家给的工费,也给崔慧娘和何婶子提成。
隔壁的胡娘子抽空过来只在门口给宋氏道了声贺,她店里今天似乎忙得很,门口停了几辆马车,请了街上的力夫来来回回的在往车上装货。等那边货装完了来喊胡娘子,胡娘子说:“嗳,今日不凑巧,我这要去一趟府城送一批大货,估计今日还回不来,等我回来了再来你铺子好好瞧瞧,给你捧捧场。”
胡娘子走后辛长平和宋氏说:“这胡娘子瞧着是个正派人,你和她打交道倒不妨事,只是她那夫君,还是远着些。”宋氏自是连连点头,她和胡娘子打交道只是因为胡娘子人好,可那胡老板,不知道是做了些什么事,害得她想请的那女掌柜一听是还和他做邻居,都不愿意聊聊待遇,就直接果断拒绝。
她自然是得远着些,各论各。
一早上都没有来别的客人,宋氏和辛月被那十几两银子冲昏的头脑都彻底的清醒过来,就说这银子哪有那么好挣。
中午锁了铺子回家吃了饭,辛长平便被宋氏留在家里,让他帮着照顾辛年,也让郭玉娘歇歇。
下午宋氏便带着崔慧娘去了二楼安心心的做针线,辛月一个人在一楼守着铺子,百无聊赖。
斜对角那醉香阁生意倒是极好,都过了饭点还一直有人进进出出。辛月瞧见一个青布的二人抬小轿摇摇晃晃的从她们铺子前路过,停在了醉香阁门口,轿子边跟着个扎着双丫鬓的丫鬟,掀开轿帘扶下来一个约摸十多岁的少女。
那少女刚下了轿子,醉香阁里便小跑着出来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穿着绸布,像是醉香阁的掌柜。
不知那少女是什么身份,那掌柜在少女前面躬着腰满脸谄媚,少女站在醉香阁门外,回头四处打量了一番,瞧见了正看着她的辛月,愣了愣。辛月偷瞧人家被当场抓包,有点尴尬,下意识的就冲着那少女点头微笑。少女瞧见了,原本对着那掌柜冷若冰霜的脸,也露出了个笑容,冲着辛月点了点头。
她让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