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佑安都听着,记着。
等这个冬天过去,杜二叔也该来松江城了,不知道他带回益州府的药材卖得如何了。
这个冬天过去,顾佑安不再长高,瘦削的肌骨逐渐丰盈,越来越有二八少女的模样。
一脚踏入瑞兴六年的春天,雪融后各家出门修水渠,耕地,隔了一个冬天再瞧见顾家的大闺女,许多人惊了眼。
许多跟杜氏关系好的妇人跑去杜氏那儿打听消息,话里话外的意思:你家大姑娘虚岁十七了吧,该定人家了。
不管谁去说杜氏都给推脱了:“我家安安年纪还小,再过一二年找人家也不晚。”
这次来说亲的是白氏,她想给她家老大说亲,被杜氏拒了。白氏笑道:“再过一二年,你家安安才十八九,我家大郎都二十三四了,我家可等不得。”
“也没叫你家等,你呀,还是另寻好儿媳吧。”杜氏跟白氏关系好,两家又是过命的交情,说起话来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杜氏如此,白氏也是如此,被拒了白氏也没生气,只叹道:“你家安安聪慧,又生得这般标致,以后不知道便宜了谁家的小子。”杜氏也愁呢,早些日子杜氏就问过女儿,跟他们家来往亲密的田家、张家,他们两家的儿子安安都无意。
顾佑安倒是不在乎这些,知道自己容貌太过惹人眼,她自己化了妆遮掩了好颜色,出门时带着她的武师傅郭素一块儿,去哪里都不须担心。开春了,松江城里药行生意兴旺起来了,她得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