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里没有东西给你吃。”
“可我早膳也没吃!”这是什么态度?盛乔不高兴,“而且我方才好像闻到香味了。”
徐肃年哦了一声,回答:“是方才在山脚路过了一个馄饨摊。”
“馄饨摊?”盛乔眼睛一下子亮了,“我好饿,有点想吃。”
徐肃年觉得这小娘子应当是听不懂人话,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我们已经上山了,这是山路,那馄饨摊已经过去了。”
不想她竟理所当然地,“我知道啊。”
徐肃年:“?”
“再倒回去不就行了。”盛乔觉得这根本不算事,甚至嫌弃车夫太啰嗦,“只是吃个馄饨而已,用不了多久的。”
看着她眉眼弯弯的悠闲样子,徐肃年心想,这小娘子自出了城,就彻底忘了自己是为何出门的了。
若不是遇上了他,就照她这个走走停停的赶路速度,只怕还没出延寿坊就被燕国公府的人抓回去了。
徐肃年心里冷笑,刻意摆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原来小娘子不急,我以为小娘子是急欲出城,这才赶得快了些。既然您不急,那我现在就掉头回去。”
一边说着,一边真的去扯缰绳。
听到他这话,盛乔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有点太悠闲了。逃婚的事不会瞒太久,虽然她留了一封手信,也并不能保证阿爹真的不来找她。
若他铁了心要把她嫁给徐肃年,只怕抓她回家的人马已经在路上了。
还吃什么馄饨,还是先跑吧!
盛乔立刻打消了回去吃东西的念头,把身子重新缩回去,并不忘嘱咐徐肃年,“我很急的,还是快些,再快些。”
徐肃年不动声色地,“是。”
接下来的路程就顺利多了,甚至到了午膳时间都没有停车,徐肃年到路边买了几张烤饼,三人凑活着吃了,直到傍晚顺利地进了祈年镇,徐肃年才大发慈悲地宣布:“一会儿找个客栈,今晚在镇上住一夜吧。”
盛乔却仍不放心,“我们走的够远了吗?”
徐肃年没再吓唬她,“很远。”
总算能歇歇了。
盛乔松了口气。
她和琥珀都是第一次坐这么久的马车。随着路程的增长,原本还算宽敞的车厢仿佛一下子就狭窄起来,坐也不适,躺更难受。再加上山路颠簸,到最后整个身子都僵得发麻,像被什么东西碾过一样,
但这还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路上的如厕问题。
虽然马车上就有夜壶,但那个车夫就坐在车门外,盛乔是宁死都没办法说服自己在马车里小解的。
因此,她路上只能少喝水,甚至中午啃那个干巴巴的烤饼时,她都强忍着只抿了一口,以至于现在嗓子里像被火烧过一样难受。
幸而这祈年镇是入京、离京的必经之地,镇上最不缺的就是客栈,徐肃年难得考虑到了两个女郎,挑了家最干净的店面,要了两间上房。
盛乔和琥珀的房间在三楼,几乎是一进房间,盛乔便立刻瘫到了床上。
琥珀虽然也累,但她毕竟是有些功夫在身的,不像盛乔那么娇弱。她将包袱放下,对盛乔说:“小娘子先歇着吧,我叫人送些热水来,泡个澡会舒服些。”
盛乔用最后一点力气把她叫住,“你也歇着吧,别去了。”
琥珀说:“我不累。”
盛乔却道:“我累,我已经没有力气泡澡了,我现在只想睡觉。”
说完,把脑袋往两个枕头间一扎,只露了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今天赶了这一天的路,连她这皮糙肉厚的都有些受不住,何况是一贯娇贵的小娘子。
琥珀既心疼,也有些无奈,她拿了自己的外裳给盛乔先盖上,小声哄道:“那娘子先睡,待晚膳预备好了我再叫您。”
回应她的是盛乔已经平稳的呼吸声。
趁她睡着,琥珀将带出来的几个包袱大致整理了下,等忙完也就差不多该用晚膳了。
“小娘子,小娘子。”琥珀走到床边,轻声叫她,“先起来吃了晚膳再睡吧。”
盛乔一动不动,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怎么会睡得这么沉?琥珀皱起眉,伸手轻轻推她手臂,却被她皮肤的温度烫到了。
怎么这么烫!
难怪一直不醒,只怕是高热烧迷糊了。
琥珀暗骂自己的粗心,当即就要喊人去请大夫。但还没出声就想起来,她们已经没在燕国公府了,这儿只是一个小镇的客栈。
大夫她可以自己去请,可她家小娘子怎么办?这么严重的高热,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房间的。
正纠结时,房门被敲响,是来提醒她们用膳的徐肃年。
琥珀还没有完全适应这个陌生男人的存在,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门外的人提醒了一句就要走,琥珀忙追过去开门,“徐,徐大哥,别走。”
听到琥珀对他的称呼,徐肃年嘴角抽了抽,倒也没说什么,只问她何事。
琥珀道:“小娘子今天累坏了,回屋就发起了高热,你能不能……”
她想说,你能不能去请个大夫,但还没说完,就被徐肃年打断了。
“高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