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样迷了路。
可直到那天她无意间听到虞思敏和惠国公府的朱七娘子说话时,才知道她竟然是故意那么做的。
惠国公府是皇后母家,又是七大世家之首,朱七娘也是书院里唯一一个不和盛乔结交的人。
不过两人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盛乔性子软,不和任何人起冲突。
但不知为何,朱七娘一向看不惯盛乔。
不过其他的学子虽然畏惧朱家,却也不敢得罪盛乔。
只有虞思敏。
盛乔不明白她为何要那么做,想去问,却在推门的那一刻胆怯了,她很怕会是自己的原因。
但在那次之后,她再也没有理过虞思敏,虞思敏大约也发现了事情暴露,没再纠缠,转而去和朱七娘好了。
直到几个月后,虞思敏又来与她道歉,她才终于知道了原因。
原来那时虞思敏的阿爹的顶头上司正是惠国公的亲弟弟,虞思敏不敢得罪朱家,只能听朱七娘的话。
虞思敏那日在盛乔跟前哭了很久,也说了很多到长安之后的委屈,最后请求盛乔原谅她。
盛乔一向心软,那天却难得坚决地摇了摇头。
再后来虞思敏又到盛家找她,她干脆告诉把这件事告诉了阿爹,再之后,虞家就举家离开了长安。
盛乔知道,这是阿爹在为自己出气,她应该觉得痛快,但也忍不住怀疑自己,毕竟虞思敏也真的对她很好,她这么做会不会有些太绝情了。
她曾用这话去问过郑墨,郑墨虽然没说什么,可她能感觉到,郑墨也是觉得虞思敏罪不至此。
不料徐肃年听完,却很是坚决地说:“不,你做得对。”
盛乔一下子顿住,抬头看他。
徐肃年问:“你知道虞娘子为何要过了几个月再去找你和好吗?”
盛乔摇了摇头。
徐肃年说:“据我所知,虞家二娘子曾和惠国公府的郎君议亲,但后来亲事未成。想来虞家本是想搭上朱家的,没成功才退而求其次地找到你,本质也是贪图你家富贵罢了,所以你不用内疚。”
竟然是这样,盛乔愣住,一时间竟忘了怀疑他一介车夫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徐肃年看着她的表情,也没再多说,只道:“看罢,还是说出来好,以后也再不必去想这件事了。”
对于虞思敏,盛乔有生气有伤心,也有愧疚,这些情绪乱七八糟地纠缠在一起,始终沉沉地压在她的心底。
但在这一刻,她仿佛真正地释然了。
徐肃年看着她的表情,心里也松了口气,他重新将那画卷拿出来,递到她的手边,“好了,别为不值得的事伤心了。”
盛乔抹了抹眼睛,赞同道:“你说得对,我不该纠结的,若她当我是朋友,当时就该与我直说,何必骗我?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