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季尧年眼神都懒得给苏翎分一个,她走到苏元寿面前,继续问道,“苏娘子,孤耐心有限,你想好怎么回答了吗?”
“殿下……”
苏元寿咬着牙,却不敢提起自己能认出她真正的原因。
“怎么?”季尧年看向她的目光分辨不出喜怒,“苏娘子是觉得我长得不像她吗?我记得你当年可是宝庆公主的伴读,虽然我幼时未曾与你见过,但也时常听宫人提起,你与她的事情……”
苏元寿看向面前这位与宝庆公主眉眼处有些相似的太子,不卑不亢道:“殿下今日来,是想向妾问罪?即便是又如何,您还想问些什么,不如一并问与妾,妾……定全殿下心意,还请莫要再提起旧人。”
季尧年看见苏翎又想开口说什么,直接抬手让乐莅把人带了出去:“苏娘子与孤有要事相谈,任何人不许进来。”
“去吧。”
见苏翎还要挣扎,苏元寿笑着对他摇摇头,示意自己不会有事。
苏翎最终还是妥协地对季尧年说道:“阿姊久不见宫里贵人,绝对不是故意冒犯殿下,还请您不要为难他。”
然后他又侧过脑袋,对姐姐苏元寿悄声道:“殿下为人和善,阿姊与她说实话便好。”
“快滚。”季尧年终于忍不住开口骂道。
见苏翎灰溜溜地走远了,苏元寿绷不住表情扑哧一声笑出来。
“哈哈哈哈,难得三郎有这副吃瘪的模样,小六,你今日怎么这么大火气?可是谁又给你气受了?”
“苏阿姊还好意思说?”季尧年见没人了,索性也就懒得装了,整个人直接瘫坐竹椅上,“这么多年没见,你怎的还跟我客气起来了?这演戏也怪累的,竟连你弟弟也要瞒着。”
苏元寿自知理亏,赶忙认错道:“都是我不对,来来来,阿姊从汝南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含桃来,刚才三郎都没尝几口,你先尝尝滋味,一会儿让乐莅那小子都给你带到东宫去。”
“阿姊总是爱拿吃的搪塞我!我不吃,除非你答应我与那姓袁的和离。”季尧年撇过脸,不肯在她的糖衣炮弹下屈服。
苏元寿的手僵在了半空,既有些心虚,又有些憋闷:“窈娘都与你说了?她嘴巴惯不牢靠,什么事情都要告诉你,早知我就不与她书信了,省得你现在我这儿闹脾气。现下正是关键时期,我怎么能离开?”
见季尧年嘴巴噘老高,苏元寿只能出言威胁道:“你吃不吃,不吃我拿去喂三郎了。”
“不吃!”
季尧年还在气头上,不想这般轻易让步。
“真不吃?那我可拿走了。”苏元寿也不惯着她,说完就要起身将果碟端走。
季尧年起身夺过含桃,定定地看着她:“和离,你必须和离,你要是不和离,我今日就不走了。反正这苏府来来往往这么多宾客,要是让他们看见太子和臣妻私会,哪怕你不想和离,那袁氏也必会把你让出来。”
“小六,你毛都没长齐,怎么还学会威胁阿姊了?”苏元寿吃惊地笑道,“前些日子窈娘跟我说你与她闹了一场,还把自己割伤了,怎么今日也想在我这里找条白绫上吊一次?”
“不过话说回来,你也确实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
苏元寿看着面前已是成人模样的太子,忽然想到了过去宝庆和自己。
季尧年被她这话吓到了,赶忙在一旁装死道:“娶来东宫有什么用?我又不能生孩子,这不是纯粹耽误小娘子的大好青春吗?这么有损德行的事情,我可不干。”
苏元寿起身拍了拍她的胳膊,不客气道:“你也知道子嗣的重要性啊,我与窈娘已经商量好了,最近一两年,你先抬一房妾室入东宫,等你毒解了,再找人生个孩子,到时候过继到她名下就行。”
“我不要。”
季尧年继续挺尸,想装作听不见。
苏元寿却说得起劲,似乎今日要将她说动不可:“你要是不想生,那到时候我们就去季氏宗亲里面找没落的几支给你抱几个回来,反正你这个父亲是没跑了,妾室的人选我们先给你看着,你要是自己有什么心仪的人选也可以跟阿姊们说。”
季尧年差点被含桃核卡住,她连忙摆手表示拒绝:“够了够了,我可不娶!苏阿姊还是操心自家弟弟吧,我可比他小三岁,他们这种世家子弟都不着急,你又何必来催我?”
“你说雀奴啊?”苏元寿也拿苏翎这个愣头青没办法,“他现在整日闹腾得厉害,心思还敏感,倒是跟你的状态挺像,估计是突然进入了什么叛逆期。”
季尧年一噎,有些不爽道:“他能与我一样?我这是心中自有谋划,他苏越鸣只会绷着脸叫着殿下殿下的请罪,每天看见他我就要烦死,苏阿姊难道分不清我和他哪个更出众?”
苏元寿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孩子气弄得哭笑不得,只能柔声哄道:“是是是,我们小六可是这大齐最出众的明珠,谁也比不过你去。”
看着面前笑得嚣张的太子,苏元寿却忍不住地开始担忧起来。
“小六,过段时间肃王便进京了,我现在的身份进宫不方便,你帮我多看着些窈娘,我害怕她会出事。”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