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抬起来些,我先帮你看看。”
裴敛的怀抱很温暖,结实的肌肉围绕在姜钰雪的周身,让她内心平静了许多。
虽然脑袋、肚子还是疼得厉害,但至少没有方才那般难受了。她顺着他手掌的动作抬起头,对上他眼底难得的温柔。似平静的湖面,又似被柳絮撩动过的湖水。姜钰雪看得有些发愣。
“张嘴。"裴敛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轻声指示道。姜钰雪还未晃过神来,只是脸上挂着泪痕,懵懂地看向他。裴敛也不急,拇指轻柔地在她唇上来回揉着,重复指示道:“张嘴。”这下姜钰雪总算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缓缓张开嘴来。裴敛在她唇瓣上揉着的拇指停下,转而按在那唇上。往日里湿润柔软的唇瓣,今日却变得有些发干,血色也不大好。裴敛不觉蹙眉,声音又轻柔了许多。
“对。”
“乖。”
“再张开些。”
“让我看到你的喉咙。”
“来,啊一一”
“阿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姜钰雪按着他说的张开嘴,长长地"啊"了一声,收获到了他一个温柔的摸摸头。
“喉咙有些发炎。"裴敛定断道。
接着,他又将拇指往她嘴中探了探,撬开她抵在下颚处的舌尖,指示道:“把舌头伸出来。”
姜钰雪嘴里被他的手指塞着,没法好好说话,只能按着他说的慢慢伸出舌头。
裴敛盯着她伸出来的舌尖,温声鼓励道:“对,很好。”“就这样,抵着我的手。”
“把它吞进去。”
“舌头再伸出来些。”
“能做到吗?”
姜钰雪试着照做,放松舌根,让他的手指往嘴中深入。她的舌头被迫伸了出来,眼角没来得及擦的泪也流了下来,就这样仰头看着他,嘴里发出嘤嘤的声音,等候着他的回复。
“对,就是这样。"裴敛看着她的舌头,安慰道,“有些难受,你稍微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他说着,盯着她的舌头看了几息,尔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说道,“好了,收回去吧。”
姜钰雪把舌头收了回去,呼呼地喘了几口气。裴敛拿着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津液,说道:“舌色浅,舌苔白,脾虚,气血差。喉内有些许红肿。”
姜钰雪听着,这些确实都是她以往常有的问题,遂认同地点了点头。直到听到他忽的说道:“你在府中偷吃甜食了?”?‖
姜钰雪心里一跳,眼泪瞬间吓停。
他他他怎么知道?!
姜钰雪没有回答,只是可怜兮兮地往他怀里钻了钻,抽了抽鼻子。见状,裴敛心中自有答案,但此时不是与她争论此事的时候。他拉起榻上的被褥往她后背盖上,说道:“许是今日行车时凉风吹多了,加上你近来气血不足,气血虚,脾也虚,又食甜食食到喉中发炎,全部撞到一起,风寒便来了。”
“还有就是,你是不是……
他说着,感觉到腿上淌了一片温热的液体,低头一看,白色的衣袍上红了一片。
果不其然:“…癸水来了?”
“阿啊啊啊阿……!“姜钰雪看到他身上被她染红的衣袍,脸上顿时烧了起来,一把捂住脸嗷叫了起来,“呜呜鸣呜鸣呜……“怎么了?!"裴敛见她又哭起来,疑惑道。“丢人…“姜钰雪把脸埋在他怀里,低着头不敢看他,“好害臊……弄脏你衣服了………
闻言,裴敛暗暗松了口气,说道:“不脏,没什么好害臊的,都是很正常的事。”
他看了看她同样被染红的裙子,说道:“你的侍女在后面的车里,很快便到了。等她来,给你换一身衣服,再让大夫给你开味药便行了。”话刚说完,新月果真是马不停蹄地跑上了楼,进屋里查看了姜钰雪的情况。裴敛自行离开了房间,跟客栈的老板多要了一间房,自己进房换了身衣服。临时喊来的大夫给姜钰雪把了把脉,开了几味药,又再同裴敛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夜幕降临,安顿好了随行的下人,裴敛来到姜钰雪住的房门前。守在门口的新月见他来,忙要行礼,被裴敛抬手给免了。“她合衣睡下了吗?"裴敛问道。
新月知晓他是来关心自家主子,便一五一十汇报道:“小姐合衣睡下了,只是烧还未退,大夫说把药喝下,明日便能好了。”裴敛颔首,又问道:“她以前也这样?”
新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回来得早了些,头疼、发热、腹疼也严重了不少。也不知是为何……”
裴敛点头思忖几息,尔后抬步往里面走去。屋内没有点灯,只有窗台处照进来的皎洁月光。榻上的人正安静地睡着,屋内只剩下对方绵长的呼吸声。一张烧得有些红的小脸安稳地闭上了眼,头顶盖着一条用来降温的湿巾。裴敛走近她,步伐比落尘还要轻。尔后停在她榻边,缓缓抬手用手背探了探她面颊的温度。
还是在发热。
发红的小脸动了动,湿漉漉的黑眸迷茫地睁开,看向了站在榻边的人。“殿下…“姜钰雪小声唤道。
裴敛收回手,一手支在榻边,弯身问道:“吵醒你了?”姜钰雪动了动睡麻的腿,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脑袋一动,头上的湿巾便错了位,一下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