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雠(4 / 5)

听得戚嘉学名号,戚白商面上情绪淡了,她低头去抚弄茶盏边沿:“他与我本便不熟。”

“父亲近几日对你似乎颇为关照,”戚世隐神色间见几分疑惑,“和这些年来的态度大不相同,应是有什么事由。”

戚白商淡漠不改:“是什么、为什么,我都不关心。庆国公府于我是暂居之地,他于我,也不过是一个冠着父名的陌生人罢了。”戚世隐知晓劝她不得。

他暗自摇头,低了视线,却瞥见了戚白商指尖轻抚茶盏边沿,无意识地打着圈。

戚世隐蓦地一停。

这个习惯性动作……

他在谢清晏身上见到过。

“姑娘……姑娘……就在此时,里间榻上再次传来婆子惊惶的声音。“象奴醒了,我去看看。"戚白商匆忙起身。戚世隐醒神:“好。”

在城南这方院子里,一番折腾下来,戚世隐的马车启程归府时,已近宵禁了。

好在最后一程,他们换上了戚世隐在大理寺官署的马车,借着公事之由,也足够应付宵禁里巡察各坊的官兵。

马车外,如雾的夜色落满了上京城。

今夜无风无雪,月华如冰。

马车行在归庆国公府的阗寂街上,戚白商正在心里盘算着今日种种。戚世隐忽开口:“我这些年不去寻你,还有一重原因……是我本以为,你不愿再提起那年随我归府前的事,才不想见到我。”“?〃

话题来得突然,戚白商茫然眨了下眼。

戚世隐道:“早知你不在意,我早该去的。”戚白商这才反应过来一一戚世隐说的是今日流言里她幼时曾入青楼之事。她含笑,垂弯了眼:“已过去了。”

……可我觉着过不去。”

戚世隐低了声,“我听衔墨说了今日长公主府我走后发生的事。谢清晏剑履入阁,险些伤了平阳王妃与宋氏。”

戚白商顿了下。

那不是险些伤了,是险些杀了。

提起那个完全琢磨不透的疯子,戚白商就觉着有些头疼,却又只能尽力为他遮掩:“兴许是,谢公不愿污了婉儿清名………“可我觉着那些人该伤。”戚世隐蓦地抬头。…啊?”

戚白商反应不及,撞见戚世隐平静眼神下压抑的怒意。戚世隐额头青筋微绽:“知晓你曾落难,被恶仆略卖,不能弥补已是我心头大恨,怎能容得她们还拿此事非议一一”“吁!”

一声惊马,车驾忽停。

马车里的戚世隐与戚白商皆是一怔。

戚世隐皱眉,掀起车帘:“衔墨,为何停车?”“公公公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衔墨颤着声回头。不必戚世隐接话。

下一刻,连戚白商都听得清晰一一

“救命一一救命啊!”

阗然死寂的街上,惊恐嘶哑的声音划破了浓重夜色,一道身影踉跄着,一面拖着瘸腿哭嚎,一面回头不知看夜色里的什么。只见他摔倒又爬起,爬起又跌倒,最后是连滚带爬,朝着马车方向来。月色下。

那人匍匐过的身后,分明拖出了一条在青石板上骇人的血路。“啊啊啊公子!鬼啊!!"衔墨吓得捂住了脸。戚世隐神色肃然地下车来,戚白商也紧随其后。那道扭曲爬近的身影愈发清晰了一一

简直不是人,是个血葫芦。

浓重的血痕从他身下到身后,长拖在青石板上,这最后一段路,他正用手肘艰难地爬着,拖在身后的断腿里从血肉间岔出了森白的骨。满身满脸的血,披头散发,歇斯底里,哑声狰狞。“救一一救命一一大人救我一一”

戚白商本能地蹙了眉。

此人,不像追杀,像是刚刚遭受了什么非人的酷刑。也难怪衔墨当他是鬼。

“你是何人?谁对你如此暴行?”

戚世隐回神,连忙过去,弯腰要将人扶起一一“阿…!!”

戚世隐一声惊呼,倒是吓了戚白商一下。

她连忙上前:“兄长?”

却也看清了戚世隐扶起的那人的“手”一一那已经不能算是一双手了。

两只胳膊下血肉模糊,像是在油锅里炸过一遍,皮开肉绽,焦黑透骨。而十根手指的位置,被人从指根起生生碾断,碎肉裂骨,触目可怖。见惯了生死的戚白商都脸色一白。

“罪人,我是罪人……我是罪人……罪人罪人罪人……地上的人像是疯了。

他拽开戚世隐,用没了指头的手摁在地上,不顾血淌,唯眶朝惊住的戚白商磕头。

“我有罪、有罪……我有罪!大人快抓我下牢……大人救命,不,大人杀了我,求求大人杀了我啊阿啊……

那人一边发了疯似的磕头,一边用狰狞骇绝的神情回头看向身后浓黑如墨的夜色里。

戚世隐气得咬牙:“纵使你犯了什么罪,我大胤律法下,也不可如此妄动私刑!”

戚白商似乎察觉了什么,望向此人身后。

那是夜色至深处。

“哒,哒,哒……”

盖过了戚世隐的话声。

像是闲庭信步般的走马,踏着夜色下的青石板,徐徐近了。月色勾勒出马上那道清挺轮廓。

戚白商心口蓦地一颤。

那人勒马,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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