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家里长辈们一边贬着乔惟父亲的不是,一边又艳羡乔惟在外的美名,苦得自然便是金陵乔氏同辈。
这也就罢了。
好好的做她的太子伴读,不说光宗耀祖好歹能拼个两家相安无事。结果她半路跑去辅佐赵王祁恩。
若能给祁恩真辅佐上帝位倒也罢了。
太子登基了。
乔馥想想这段勾心斗角的时光就不禁胆寒。若非她当时在祁华流放时助他起兵有些功劳,恐怕整个金陵乔氏都要跟着乔惟他们一家子受牵连,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乔馥心里是讨厌乔惟的。
一个占尽所有好处,最后还连累了旁人的人,不配做她的堂兄。“陛下前些日子四处贴通缉令,我还以为是那人疑心心病深重,自己一箭射死的人都不放心。"乔馥压了压火气,“没想到真还活着。”“你就该告诉我,我们把她交到官府去,送给陛下。”周懿情闻言长叹一声,坐在她旁边:“那我呢?”“什么你?”
“我也该是死在雍德年的人。若你要将乔公子上交朝廷,是不是也该把我上交?”
说罢周懿情倒当真思考起来:“我没子嗣,保不准就要陪先帝殉葬,或是青灯古佛一生。阿馥要狠心,便连我一块送过去吧。”“这都什么跟什么。"乔馥急了,“你和乔扶砚能一样吗?”周懿情拉着她的手,劝道:“既然她认出我,我认出她,两个本不该活的人既然活下来了,那何必去揭对方的短?”乔馥哑口无言,只能咬牙道:“当我不知道。但要是下次见面别怪我不客气!”
“是是是,早些歇息,明日还要启程去江都。"周懿情犹豫地看着乔馥的肚子,“虽说去江都考察的事情重要,可你这肚子…不如还是我一个人去?”“你一个人去我哪里放心。"乔馥拍了拍肚子,“何况我算了日子,娃娃不会出来的,没事的。”
周懿情是操不完的心,摸了摸乔馥的肚子喃喃自语:“乖娃娃,别让干妈担心。″
“诶呀,怎么搞的像你怀孩子一样。"乔馥嘟囔。周懿情喃喃自语:“因为我也怀过孩子……”乔馥噎住。
周懿情见她这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就觉得好笑,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好了,我不在意了。”
“希望接下来一切顺利。”
乔惟动了动手背后已经松开的绳结。
一切顺利。
来到江都后果然如刘敬远所说,他简直如鱼得水。估摸着是在乔馥那儿吃了亏,打算先来江都熟悉产业再行动。一切得来全不费工夫来到了醉花坊。
虽然来的方式不太雅观。
乔惟的双手被牢牢捆在身后,整个人靠在墨痕身上,活像一只大闸蟹。她伸手偷偷帮墨痕解开绳扣,但没有彻底打开,还伪装成被绑的样子。外面人在激烈对话,可能是商量他们的价钱?乔惟趁机探头看去。
不愧是江都最大的花楼。
别看都是花楼楼与楼之间也有许多差距。
譬如醉花坊比起洛京的绛姝阁就更显艳色,其中来往的商贾客人也更多。乔惟小声问:“羊入虎口,怕吗?”
墨痕摇头:“我被卖过一次的人了,流程很熟。”好辛酸的一句话。
乔惟用手指勾了勾他的大拇指算是安抚:“事成以后请你一顿。”墨痕却是没忘记乔惟现在身无分文,压低声音道:“姑娘,我身上的银票也被搜罗走了。”
她哪怕想她请客喊墨痕买单,也是不能够了。乔惟的心思被拆穿,清了清嗓子,身体稍微试着一动,船身便跟着轻晃了一下。
就在这时,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子探头进来。就见她花着浓妆香肩半露,偏一双眉目流转情波,媚而不俗。不过一开口就暴露无遗了。
“哟,可快让我看看今天都是些什么好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