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吩咐身边的亲信:“去查查看,郡主走后,他可又见过何人。”良久,亲信折返,在她耳旁回禀。
怀宁看着母亲的神情。
起先她带着些许惊讶,不过很快平静下来,最后若有所思道:“去把你计策未得逞反被慕昭羞辱一事说给凝雾听。”她不满翘起唇:“为何?母亲,你就这么喜欢让旁人看我笑话吗?”“……我这是为你好。”
长公主懒得同她废话,眼神示意身旁人去办这件事。连主动喝下催/情药这种事都做的出来,慕侯爷,可着实让她意外呢。只是不知他那新婚夫人知道他在算计她,又会作何感想。大
月思朝当晚便又做了个梦。
只是这回她没梦见慕昭,只梦见一条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大狼狗,蹲在她卧房的床榻上。
她推门进来,顿时吓了一大跳,喊了两声试图赶狗下床,谁料那大狗往床上一倒,搔首弄姿地朝她翻了个肚皮,似是邀请她来摸。她犹豫了多久,大狗便在她床榻上扭了多久,几乎快要扭成麻花。她觉得怪异,但又有点可爱,对大狗的恐惧消散不少,便慢慢挪了过去,轻轻搭在大狗的肚皮上。
不似她想象中的柔软,甚至还有点坚硬。
像是被食物撑成了人类腹肌的块状模样。
狗见她亲近,兴高采烈地翻了个身,舌头舔在她刚抚摸过它肚皮的手指上,而后一个猛扑,把她扑在床榻里,尾巴兴奋地扫来扫去,甚至扫过她的腿,惹得她赶忙合上。
合拢时好像还夹到了狗的尾巴。
它的舌头也没闲着,在她身上舔来舔去,薄薄的寝衣被濡湿。她觉得遭不住这样的热情,试图把它推开,可它好重,她尝试了数次也未得逞。
就这么在梦境中挣扎了一晚,天光大亮时,她疲惫地睁开眼睛。身旁没有人,也没有狗。
她垂首看向自己的寝衣,干爽洁净,散发着她一贯喜欢的清茶气息,又抬手闻了闻自己的手指,并没有狗狗口水的咸腥味,只有花露擦拭过的淡香。她彻底回过神,确定发生的一切只是在做梦。她坐在床榻上想,慕昭这儿是不是风水与她不合,不然她怎么总做这种乱七八糟的梦。
她今日约了林凝雾去逛家具,打算给宅子添置些东西,没耽搁太久,便洗漱梳妆出了门。
两人一面挑选着,一面闲聊。
“你知道吗?昨日她回了府便被长公主罚跪了。”月思朝并不意外:“意料之中。”
连她都觉得她蠢,更何况长公主呢?
她随口问:“长公主是不是责她太拎不清,不知道当下什么才是紧要的事?”
林凝雾道:“起初确是这样,但后来知晓慕侯爷他并未中药时,便没再说她什么。”
月思朝“啧"了一声:“当着自己亲生母亲的面,她还撒谎呢?昨日我在场,他明明是中了药的,强撑到你嫡姐离开才表现出来罢了。”林凝雾顿时有些狐疑。
这和她听到的东西可不一样,她一时犹豫要不要说下去。月思朝看出她欲言又止,问道:“你知道什么?直说无妨。”林凝雾并未瞒她:“她说,慕昭是个警惕心很强的人,她故意换了烈酒当障眼法,但其实那药压根没下在酒里,而是在他去暂歇处厢房的醒酒汤中。”“她进门时,确认那碗醒酒药已经空了,才想着趁机接近他,不然她只会装作体贴地照顾照顾他。”
“可谁料那碗醒酒汤被慕昭提前倒进了茶壶里,他闭目躺在椅上,做了个请君入瓮的障眼法,将她抓了个正着。”
月思朝抚着手下的梨花木床榻,咬了咬唇。昨日索绕在心头的疑虑顿时迎刃而解了。
这才对嘛。
她就知道,慕昭不会那么轻易地中招,也知晓怀宁郡主做了那么多不择手段之事,却在临门一脚时放弃实在太过怪异。如今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这是一场郡主为他精心设下的计谋,只不过那个男人毫不费力地从中脱身之后,又将计就计地扮演了一个受害者,利用她的恻隐之心,把她哄得团团转。这夜,她破天荒地没回府中,只静静躺在仅放了张床的屋内放空自己。她瞥了眼身下的床榻,心里堵得很。
还给他留间房,留个屁。
刚阖上眼,只听"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从容的脚步迈进来。他果然总能找到她。
她没有睁眼,只冷冷问:“谁准你进来的?”男子默了默道:“没人准,我是翻墙进来的。”“……你信不信我去官府告你私闯民宅!"她蹙眉道。男子走近她:“你忘了吗,我们是夫妻,这些都是共有财产。”月思朝”
这个人总有无数种惹她生气的办法。
她懒得再与他掰扯这些,猛地睁开眼睛,与他四目相对:“那碗药是你自己喝的,对吗?”
房内顿时寂静下来。
慕昭薄唇微抿。
她还是知道了。
他就说她一向很聪明。
他想过她会察觉出不对,但却没想到这一日来得这样快。他在她床榻前坐下,大掌抚去她的颊边,笼住柔软,坦然承认下来:“是。”
他注视着她,宛若在凝一只珍藏于心的宝物。“你知道的,我喜欢你。”
“知道你跟过来,听见你在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