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香得迷糊了,撑着眼皮子在眼巴巴往火上架着的烤肉在看。
海王类虽然是水生生物,但吃起来却不是鱼类,而是肉类的口感。
两块大块的肉串一吃就已经饱了,萨奇特指的果酱煎肉饼也就只吃了超小份的一份。
宴会还没有过半,小家伙就已经靠在了边上,眼皮子打架,织姬的位置就在白胡子的边上,本来就小的个子在将近七米的老爹的衬托下,完全就是巴掌那样的大小。
两个人坐得也并不靠近宴会的中心,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着,气氛倒也温馨和睦。
很轻的拽着衣服摆的动静让白胡子侧目。
新上船的小女儿做什么都很轻,这让白胡子又想起来了自己那天发现她时的情况。
海里面海鱼大概都能比井上织姬这孩子的气息要扑腾得更激烈一些,她连呼吸都轻,脆弱地活像一片羽毛。
虽然会觉得这孩子并不适合在海上的漂泊,但白胡子也不会拒绝孩子们的依靠。
“织姬?”他喊了一声。
“老爹!”
瞌睡虫散开了一点,织姬语气欢快地喊着这个对于她来说实在是有些新奇了的称呼。
声音不大,但对于三色霸气都精通的老人而言,这可算不上什么,再轻一点,他都能听清。
白胡子看着这个女孩用柔软的孺慕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听见织姬问自己,用小心的调子在问他一直在吊水,是受伤了吗,还是生病了,会很难受吗?
快要六十岁的男人并不算特别地老,但冗余半生,身上的陈年伤疤都会开始陆续作痛,他已经开始走上了衰老的道路了,每天的时光流逝都在这么提醒着白胡子这一事实。
“库哈哈哈哈哈这可是名为荣誉的伤疤。”
笑声具有特色且有中气十足。
但是敞开的衣服前襟可以看见身躯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不管是因为什么,那都是伤。
是伤,那就会有疼痛。
抬头揉了鬓发,手指又碰了碰有入手有点凉的发卡。
“我可以帮上忙的。”
织姬说。
“可以的。”
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她记不清了,但陆续的,记忆深处会传来一种感觉,教她该怎么做。
爱德华·纽盖特看着他的新认识的女儿抬起手。
尚且稚嫩尚且没有劳作痕迹的手心对着他的放心。
“菖蒲,舜樱!”
声音散在火焰中柴禾裂开的噼啪声底下。
“双天归盾。”
橙色的光芒在虹膜上一闪即逝,但确确实实的,白胡子确定自己有看见,两个小人刚刚绕过自己面前。
织姬开口:“我,拒绝。”
-
这个笨蛋!
似乎听见了这样的声音。
眼皮好像也更重了,井上织姬站着的身体都开始摇摇晃晃。
“马尔科?”
刚刚要往后摔到,她就被一双宽大温厚的手给扶住肩膀,织姬看着夜风中晃了两下的菠萝叶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而下一瞬间,白胡子开口:“带你的妹妹回船上去休息,立刻!”
声音不大,但不容拒绝。
逐步迈向衰老但他也依然是世界上最强的那个男人,白胡子依然清明威严的眼睛一寸一寸扫过了在场还在沉浸于宴会的所有人。
这份能力……
哪怕是传说中手术果实也不能直接做到的。
顶尖的强者当然对于身体的变化是了如指掌,尤其是他能清晰察觉到旧伤在衰败的如今,更能清晰地感受到什么叫做久旱逢甘霖的抚慰。
而知道这份能力来自于眼前女孩的时候,在发现那孩子的能力不只是能用‘治疗’来描述的时候……
白胡子能感觉到,半生时间带来的疼痛像是被摁了倒退键,不是变好了,而是直接消失。
他知道了,当父亲的,需要给女儿最好最严密的保护——那孩子的能力如果被人知道,带来的只会有抢夺追杀。
好的医者哪怕在战乱中都会受到尊敬,但是好到能让枯木逢春的能力,就会变成祸端。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角落。
对于大家来说,这只不过是人生中又一次不大不小的宴会,所有人嬉闹着在喝酒吃肉,一如往常。
神色如常的马尔科抱着呼呼大睡的怀里的小孩。
以藏:“马尔科?”
马尔科摆摆手:“织姬妹妹睡着了,我送她回房间。”
一步一步,走得稳重又没有颠簸。
马尔科队长完全有了哥哥样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这样的笑声不绝于耳。
直到回了莫比迪克号上,远离了喧嚣之后,马尔科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似乎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把女孩送回了房间。
关门的时候,摇摇头,想到自己刚刚惊鸿一瞥的,老爹身前的伤疤全都消失殆尽的画面——他是船医,而老爹本来就不听医嘱,需要他这个当儿子的时不时看着别过量喝酒,这才有了那目睹奇迹的瞬间。
——还好她决定要留在船上。
这个世界不会让有着这样能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