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一句。
禾甜:“不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泡沫。
还有一句她没说,禾二郎和李氏胆敢再有下一次,她绝不会再手软。
但做人切忌交浅言深,这些话,她没必要同容焱说。
容焱并不认同禾甜的话,对于明确知道对自己有巨大恶意且不会有任何改变的人,就该早做防范,早准备,否则容易吃大亏。
就在他要继续写字劝她时,就听到她问:“你叫什么名字?家是哪里的?用不用我报官送你回家?”
要再书写的提醒之语被一连串的问题挡了回去,他眸色顿了顿,片刻后认真写道:“我叫谷冰,家里是江南贩丝的,今年生意不好做,赔了祖产,只能举家跑商还债,往西北的路上被山匪打劫,家人都死了,我是躲在棺材里才得以逃生,谢谢好意,不用报官,家里现在只剩我一人,我没家了。”
谷冰,取容的一半,焱的反义。
禾甜心道,怪不得捡到他时,他身上穿的是死人的衣服呢。
谷冰,名字还怪好听的。
良久,她道:“节哀。”
容焱:“……”
他沉默一瞬,轻轻点了点头。
气氛有点沉闷,禾甜怪不适应的,她看了眼外头突然阴下来的天儿,道:“我刚刚割的草你看到了吧,可以做一种非常好吃的甜品,等会儿可以让你多吃点。”
容焱抬眸,对上她亮晶晶的眸子。
他真的很好奇,她到底是怎么做到如此平静的。
但很神奇的是,她这样安安静静的神色,晶亮清澈的眼神,确实很抚人心。
至少他心底因着想起家中事涌上的戾气,被压回去大半。
他点头,想到什么,他又扯了扯嘴角想扯起一抹笑。
只是他扯的太僵硬,瞧着就有些滑稽,禾甜直接笑了。
笑完她也没多耽搁,带着一串小尾巴直接出了灶屋,徒留容焱一脸茫然。
她刚刚……笑什么?
一一揉了揉崽子们的脑袋,分别奖励了它们新鲜吃食后,已经在清洗新鲜的仙草,准备做烧仙草的禾甜,并没有在意容焱的不解。
谁也不能阻挡她吃好吃的烧仙草!
新鲜的仙草清洗干净后,直接放到锅里,加水,开始煮。
一边煮,一边像上次做野山药豆腐一样,烧草木灰,同时用泥炉子煮米汤。
新鲜的仙草煮到软烂,便把煮不烂的茎从锅里捞出来,放到干净的蒸布上,用蒸布过滤锅里刚刚煮的仙草汤,过滤完,蒸布上剩余的部分,用手使劲挤压出翠绿的汁水,同刚刚过滤的放到一起。
等弄好,就把过滤出来的没了茎和大叶子的翠绿汁水重新倒回锅里,加入草木灰上清液,搅拌均匀,再加入煮好的米汤——只放汤不放米,大火继续煮,一边煮一边用勺子搅拌,直到煮成均匀浓稠的浆液,就煮好了。
舀到盆里,放到一旁冷却。
趁着冷却凝结的间隙,禾甜又出了一趟门。
甜品甜品,自然得需要‘甜’,但家里既没有糖也没有蜂蜜,更没有代替这两者的东西,好不容易吃到想吃的烧仙草,禾甜不想留遗憾,便想抓紧时间上山找些‘甜’的东西,等会好搭配着吃甜滋滋的烧仙草。
大黄要跟着,被禾甜留在了家里看家,禾二郎和禾晋腿断了暂时掀不起风浪,李氏还好好的呢,她要突然发疯,大黄足够应付。
天阴下来,风也越来越大,眼看着要变天,禾甜需要速战速决,就没有节省体力,虽没有找到最优解蜂蜜,但到底还是让她如愿了。
她摘了一兜子树葡萄,还找到了一颗山楂树,摘了满满一背篓。
开开心心往家走着,快到家时,狂风里送来了让她厌烦的那几道声音。
李氏:“……不能再拖了,就今天!要是早听我的话,哪还有今天的事?”
“爹娘,我腿疼,你们要给我报仇啊!”
李氏:“今天要变天,到时候就说是她不孝不义,遭天谴,才被雷公劈了房屋!”
禾二郎:“被发现呢?”
李氏:“我夜里偷偷去,不会被发现的。正面打不过,偷偷放火还放不了吗?而且今天才发生这事,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的,毕竟她踹断亲叔叔和堂弟的腿,还把刀架在婶子脖子上是事实,老天爷降罚,再正常不过!”
禾晋哇哇大叫:“烧了!最好把他们都烧死!气死我了!”
禾二郎:“就这么定了。”
再拖下去,他们一家要被那个小畜生欺负死了,李氏说得对,就不该心软!
禾甜:“?”
他们真的是非要作死不可。
见禾甜背着满满一背篓山楂和一大兜的树葡萄,却不是很欢喜,连揉崽子们的头都揉的有些漫不经心,容焱有些奇怪,用树枝子写字问她:“怎么了?”
禾甜就把她听到的,李氏准备今夜来烧她家房子,顺便烧死他们的事跟容焱说了。
容焱:“……”
静默片刻,他又写:“你想怎么做?我帮你。”
虽然现在体力有限,但若真需要他,他愿意出手帮她解决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