屡致面折。想想历史上李承乾未来的荒唐,这奶娘出面的背后不知是否有李承乾的暗]小。
可不管是否有暗示,一个奶娘如此做说得好听是溺爱自家小主人,她实际上干的事桩桩件件都是插手东宫前朝,失职最大的就是李承乾,是他自己。思及此李承乾强忍喉间涩意。
他根本不承认历史上那个跟鬼火少年一样的李承乾是他自己,故而每次思考所谓"前世"时总是浑身不舒服。
下属到底用得怎么样看得不就是上头的人,前朝老臣裴矩都能佞于隋而忠于唐,没道理他会走历史上的老路。
毕竞方才遂安夫人话语里的担忧急切并非作假。李承乾垂眸,这才注意到小姑娘的耳朵还被自己捂着,他赶忙松手哄到:“没事了,我乳母会些稳婆的活,你阿娘一定不会出事的。”小姑娘抿唇犹豫地看着李承乾温暖的手掌。李承乾轻笑递出手,小姑娘默默拉上他的小指不发一言。将近一个时辰,屋内依旧嘈杂声不断,孙思邈、宋夏至和遂安夫人以及一应稳婆太医出来时皆是急得满头大汗。
“孙公,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早在不久前就带着稳婆太医赶来的长孙如堇询问。孙思邈疲倦地揉动手腕:“不好。”
“若非先前有遂安夫人帮忙,只怕那苏家娘子的孩子根本撑不到这时。”宋夏至懊恼:“苏家娘子的身子骨越来越差,好不容易已经看到婴孩的头,可这最后一口气我怕苏家娘子撑不住。”“不说了,我得去里头照顾苏家娘子。”
遂安夫人叹气:“这也不是头胎,还这般艰难,再拖下去长孙如堇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语气冷静:“先不论孩子,只保大人是否可行?”
孙思邈皱眉:“难就难在这里,苏家娘子是早产身子骨还不好,婴孩出来自是能两全其美,偏偏出不来,很大可能一尸两命。”李承乾只觉右手小指猛然一疼,他低头冲眼眶通红的小姑娘低语:“莫怕。”
“孙公,你还记得那书里的产钳吗?”
李承乾松开小姑娘的手闪到其面前冲孙思邈惊喜开口。小姑娘咬唇,盯着此刻李承乾算不得多宽厚的背影有些发愣。孙思邈不动声色,牛痘与护理让他在这一刻选择相信李承乾不是在无事找事。
他下意识不去深究为何一八岁稚童懂得如此之多,只要于民有利便好。“你是说……”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李承乾脑中闪过论坛青天顺手的科普:“虽然孙公还未试过,可事已至此不若死马当活马医。”他知道使用产钳后可能会有并发症,可事到如今既然能看到头,那就得先把孩子拉出来,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人一尸两命。“产钳,就是弄个钳子将胎儿夹出来的产钳!”现场一片哗然,长孙如堇沉默走近李承乾,似乎在以她的阿娘身份为其做依靠。
李承乾眨去湿润,而后毫不犹豫看向孙思邈等他的回答。孙思邈垂在身侧的手不着痕迹发抖:“贫道并非专精于此却是忘了,小殿下快与贫道去安静处将产钳的图纸画出来。”“先着人吊着苏家娘子的命。”
已有人送上纸笔,孙思邈站在李承乾身前遮挡众人的视线。李承乾额头满是汗,滴入眼睛都不敢眨,努力回想青天发的产钳图片,手却意外地稳。
纸上产钳图形渐成,并非两端尖直的形制,而是前端呈弧形中间镂空,到底部把手处时李承乾犹豫片刻,随即画下适于当代的固定样式,毕竞就古代这科技怎么能搞出螺丝。
画成,李承乾一把将笔塞到看图飞速思考的孙思邈手中,孙思邈低语:“看着倒是可行,只能试试了。”
话至此孙思邈语气微妙:“殿下又要把这新东西推到贫道身上?”李承乾心虚做着口型:帮帮忙吧。
孙思邈叹气:罢,总归他的名声确实好使些。李承乾感激点头,他抬手:“奶娘还有稳婆你们都来看看,这弧形是否还要修改,能不能卡上婴孩的头颅?”
遂安夫人到底经验不足看不出个大概,李承乾也不强求:“奶娘你先去屋内帮着看顾苏家娘子。”
“这位稳婆你看如何?”
这画通俗易懂,稳婆看了片刻就看出了个大概,她思索一二抓起笔姿势变扭地依据经验改动弧形大小,孙思邈欣喜:“打造产钳的时候也要麻烦稳婆指点尺寸样式。”
李承乾松了口气:“铁匠铜匠银匠只要会炼东西的不管哪个通通请来,人越多越好,还有记得产钳用银子做,必要打磨地光滑无比干净非常!”“人都带来了,朕私库里头的一支百年人参也已拿来,着人切片叫苏家娘子含着去吧。”
李承乾猛然回首。
门口逆光处着一袭明黄衣袍的男人负手而立,他的身后跟着的都是四五十岁经验丰富的侍奉宫中的匠人。
太医行过礼后便着急忙慌从内侍手中接过人参。李承乾怔怔:“……阿耶,你什么时候来的?”李世民倒不关心所谓产妇血腥凶煞的传闻,他是个上阵手杀千人的将军,从不在乎这些,也没人敢上前拦。
李世民迈着步子一步一步走向长孙如堇,强大的气场几乎瞬间安抚住了在场所有人。
他的声音低沉又透着不易察觉的安抚:“你最初说要制产钳时便到了,想着既是要制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