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隐藏在他记忆中、堪称温暖的经历。
尽管他已经不再回忆她很多年了,那个生下他抚养他,又被他生父一枪打死的吉卜赛女人。
自他像狗一样被锁进笼子后,他主动选择了遗忘。
否则,拥抱过温暖的人如何忍受腰间冰凉的器械,如何忍受可怖的孤独和绝望?
胸口一阵一阵钝钝的疼,仿佛是被老鼠啃噬着心。
利奥缓慢的闭了下眼,表情倦怠,一副不在意她是什么人的样子。
艾琳松了口气,幸好发现她不对的是利奥,而不是她家里人,否则指不定他们会怎么想。
也多亏了利奥,她明天在家里人面前就不会露馅了。
她可不想被当做异端烧死。
还是要小心行事。
“我今天抽空去偷身份证明,你好好养伤。”
“别怕啊,等我来接你。”
艾琳匆匆扔下这句话,丝毫没注意到利奥听到这句话后变得怔忪茫然的神情。
他极为缓慢的眨了下眼,头脑发蒙,思绪混乱,艾琳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娴熟的姿态在他脑海中持续回荡,简直要带着他陷入一种罪恶的陷阱里。
——她让他别怕,她让他等她
利奥把头靠在笼子上两根木头中间,难以置信似的碰了碰自己耳朵。
狼狈羸弱的少年流露出茫然的姿态,像流浪中的落水狗猛然被陌生人裹上一件还散发着暖意的外套。
先涌上心头的不是温暖,而是惶恐。
她的意思难道是——她想保护他?
利奥唇角无力抽动了几下,他想做出一副讥讽的样子,脸色却显得越发惶惑。
他焦躁的站起身,幽灵般在空旷的阁楼里游荡。
仿佛这样做,被女人几乎吻上的伤口就会不再灼痛一样。
艾琳蹑手蹑脚的回到了自己房间,沾了灰尘和血迹的睡裙被塞进床底,她一沾枕头就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