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点疼痛并不妨碍行礼。
“起身。”
漆黑冰冷眸子望过来,不带有一丝温度。
有些人仿佛是天生的上位者,光是站在这里,不说话不发怒,也能感受到他身上不怒自威的天家威严。
许是近日事务繁杂,又遇上刺客挡路,太子殿下心绪不佳,眼下多了几分阴鸷之色。
梨若拿出一块令牌献上,“禀殿下,这是属下追杀刺客余孽时,从为首那人身上夺下来的。”
银制令牌,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中间纂刻的字不是大燕文字,应是外域文字。
萧黎没伸手接这块令牌。
梨若突然想起来殿下喜洁,而这令牌是被刺客揣在怀里过的,她从袖口里抽出一方纯白的帕子,将令牌包裹住,又递过去。
萧黎这次接了,细细看了眼,转交百越手中,淡声道:“去查。”
百越将令牌拿在手里研究,萧黎的目光再度落在梨若身上,“伤到了?”
梨若不甚在意,“回殿下,只是皮肉之伤,无碍。”
萧黎不是苛待下属的人,他对心腹向来大方,日常吃用均是上乘,钱财赏银更是少不了,负伤生病也有不短的修养之期。
“往后两月不用你再动手,回东宫后,静心修养即可。”
“谢殿□□恤。”
萧黎点点头,往马车里走,梨若呆呆跟在后面没走,他停下脚步,转身回望,想了想梨若贪财的性子,问道:“想要银子?”
梨若双眸亮了亮,眉眼弯弯,诚实道:“有点想。”
“百两银。”
“啊?不是金子吗?”
“……”
萧黎冷冷看了眼梨若,进马车前丢下一句话,“滚回去。”
这下好了,别说金子,银子也没有了。
百越也是一张冷脸,见状道:“梨若,这两年你越发贪心了,殿下从不亏待我们,养得你胃口大了。”
是觉得这两年殿下看着手段温和些,收敛了脾性,不如从前暴戾狠辣,所以梨若胆子竟养得这么肥,屡屡逾越本分。
梨若幽幽笑了下,也不生气,视线落在马车小窗上,那凝成实质般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帘子看见里面的人。
“其实我还有更想要的……”
不止是金子,她觊觎的更多。
百越觉得梨若的眼神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想不通便没有细究。
没讨到好处,梨若看起来却很开心,一蹦一跳回去了。
跟脑子有病一样。
百越一直觉得梨若脑子有病,今天更确认了。
必然病得不轻。
…………
太子殿下归来,东宫从上到下忙活起来,抛洒擦拭,一砖一瓦、一针一线,样样干净整洁,有条有理,华贵秀丽,雍容雅致。
就连暗卫们居住的后殿厢房都一尘不染,焕然一新。
回京半月,梨若一直在屋中修养,殿下吩咐了让她养伤,大监和百越都不给她安排活,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无聊透顶。
梨若是个闲不住的人,这样躺了半个月,骨头都要生锈了。
玉奴推门进来时,梨若正在挑豆子。
黄豆红豆黑豆混合一筐,她拿个筷子嗖嗖地挑着。
小手挑的还挺快。
“过来换药。”
“来了。”
梨若走到床边,抬手将外裳褪下一半。
玉奴动作很轻,为梨若拆了伤口纱布,手下是洁白细腻的锁骨,目光再往下,饱满的雪山被白色的裹胸束缚。
“你束得也太紧了些,不难受么。”
梨若愣了下才意识到玉奴在说什么,她抬手扯了扯裹得严严实实的裹胸,说:“还好,已经习惯了,裹松了很累赘。”
“不方便什么,你在养伤,没有任务,快点把这裹胸给拆了,都勒成什么样子了,这玲珑的身段多好看啊,你再给压平了。”玉奴每次看见梨若身上有伤都要念叨两句,这么美的身子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随意嚯嚯,受伤都不在意。
梨若低头,努努嘴思考着,“这还能勒小吗?”
“能,你快给它松一松,还要再长大呢。”
“烦,长这么大有什么用,勒都勒不住。”梨若看向玉奴胸前,羡慕道:“我想要你这样的,出任务方便多了。”
玉奴面容扭曲,深吸一口气,抬手给了梨若一下,“闭嘴。”
梨若不知道为什么挨打,一双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玉奴。
她没说什么呀,干嘛打她!
玉奴比梨若大了五岁,已经成婚好多年了,夫君也曾是东宫暗卫,如今退下来了,当个守门的侍卫长。
她没有亲人,一直当梨若是妹妹看待的。
玉奴语重心长,“你还没成婚呢,以后就知道了。”
梨若眨眨眼,嘻嘻笑了下,“哦,以后就知道了~有利于房事融洽嘛,我懂!”
其实她懂啦,男女房事那些东西,在暗卫营的时候就学过,都是暗卫必学的课程啦。
只不过她还是觉得这对雪白的兔子没什么用处,跟累赘一样。
男人真的喜欢吗?
嗯……太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