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炳逗妹妹:“怎么,你也要学武了?”
庆阳知道二哥在戏弄自己,瞪了回去:“我还小,过两年才能学。”秦炳:“三岁能读书,那三岁也能练武,我看你就是怕吃苦。”庆阳绕到三哥另一边,不理他。
武先生过来了,先询问小公主是否要跟着学,得知小公主只是过来看看,武先生笑了笑,再收起笑,带着六个大的打了一套拳法活动全身的筋骨,跟着就是武课第一项:跑步。
秦仁、张肃要绕着演武堂的空地跑两圈,秦炳、袁崇礼跑三圈,秦弘、秦梁是四圈。
除了秦仁立即面露悲苦,其他五个神色都很平静,仿佛已经习惯了。六人按照年龄排成三组,隔了十步的距离相继出发。解玉让小太监去搬了一把椅子来,请小公主坐到椅子上等,椅子上还铺了一层柔软的垫子。
冬日午后的阳光不是很暖,还吹着凉飕飕的小风,小公主戴好狐皮兜帽,舒舒服服地窝在宽大的椅子上,只露出一点点白净的下巴。已经习惯练武之苦的秦弘带着秦梁最先跑过来,看到这样的妹妹,秦弘都忍不住生出了一丝羡慕。
秦炳跑过来时,他没觉得羡慕,只是凑过来将妹妹的兜帽掀了下去,因为弄歪了小公主头上的首饰,挨了一顿脆生生的训斥。没过多久,张肃面无表情地单独跑了过来,并没有往小公主这边看。庆阳望向捂着肚子慢慢走在老后面的三哥,问张肃:“三哥又肚子疼了吗?”
张肃微微迟疑后才点点头。
庆阳叹气,扭头问武先生:“为什么非要三哥跑步?我不想三哥肚子疼。”武先生:“…三殿下只是懒惰不想跑,故意装肚子疼。”庆阳:“…你有证据吗?"父皇说了,不能偏听。武先生笑道:“殿下可以假装摔个跟头大哭,臣敢保证三殿下能第一个跑到殿下面前。”
庆阳看向跑场,大哥、二哥两组都重新离她很远了,三哥与才跑过去不久的张肃看起来离她差不多远。
庆阳跳到地面,假装也想去跑步,然后故意扑倒在地上,趴着大哭起来。解玉、武先生配合地去扶小公主,庆阳乖乖地趴到解玉肩头,一边继续装哭,一边悄悄看向三哥,见三哥果然放开手大步朝她跑来,庆阳就忘了哭。然而武先生虽然抓到了三皇子装肚子疼的证据,却说错了一件事,最先跑过来的并不是三皇子,而是三皇子的伴读张肃。喘着气,张肃停在解玉身后,担忧地看向趴在解玉肩头面朝他们的小公主:“殿下摔伤了吗?”
庆阳摇摇头,质问慢了几步的三哥:“三哥为什么要装肚子疼?”秦仁气喘吁吁,想关心妹妹,却发现妹妹的小脸白白净净的,根本不像大哭过后的模样,再对上武先生嫌弃不满的眼神,秦仁尴尬地笑笑:“三哥没装,刚刚是真的疼,可三哥更怕你摔疼了,所以不顾自己也要跑过来看你。”说完,秦仁捂着肚子往张肃身上一靠,眯着眼睛道:“哎,疼得更厉害了。”
庆阳赶紧扭下地去关心三哥。
武先生哼道:“臣倒要看看,三殿下这招能糊弄公主多久,张肃,你继续去跑,别管他。”
张肃便推开三皇子,自去跑了。
秦仁索性坐到妹妹的椅子上,等武先生看不惯走远了,秦仁小声问妹妹:“如果三哥一直都练不好武,妹妹会嫌弃三哥不如大哥二哥张肃吗?”庆阳摇头。
秦仁咧嘴笑了:“好妹妹!”
跑步之后是蹲马步,蹲完马步是拳法。
秦仁始终都是敷衍了事的那个,正偷懒偷得舒服,忽然瞥见远处多了一道身影,正是自家父皇,秦仁精神一震,赶紧使出全力。庆阳跑向父皇,被父皇抱起来后,她看着后面几个小太监手里端着的蒙着红布的托盘,疑惑问:“那是什么?”
兴武帝:“快过年了,张肃他们给你哥哥们伴读也很辛苦,朕要赏他们一份礼。”
官员们年底都能按照品阶或政绩得一份额外的赏赐,三个伴读也算小小的官,自然也有。
等所有武课全部结束,兴武帝将三个伴读叫到面前,勉励几句再赐赏。庆阳站在张肃身边,张肃接过托盘后,她迫不及待地掀开红布,就见匣子上放了一个红通通的绸缎荷包,一把三哥手掌那么长的奇怪东西。庆阳想去拿,张肃及时移开托盘:“这是匕首,殿下小心。”庆阳听解玉讲过匕首这种武器,见却是第一次见,张肃不给她摸,庆阳就扑到父皇怀里:“我也要匕首。”
兴武帝:“好好好,朕也送你一把,不过你还小,只能玩没开刃的,不然可能会割了自己的手指头。”
庆阳:“什么叫没开刃?”
兴武帝放下女儿,拿过张肃那把,小心地给女儿展示匕首锋利的边缘。小公主见识过了,黑眼睛担忧地看向张肃:“你要小心,不要割了自己的手指头。”
张肃垂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