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夏一听,直接站起来了,头也不回地往卧室走:“那您回去吧,我是不会见的,还有工作要忙,走的时候帮忙关好门。”
话落,沈听夏就关上了卧室的门,紧接着她就在门后听到了母亲的责怪声:“沈听夏,你不去见,等你以后再想找人给你介绍对象,谁还管你!说一个一个不行,再往后就没人给你说了!你这死丫头,你就犟吧,不谈恋爱不结婚,我看等你老了怎么办!”
这些话,沈听夏听得太多了,她都免疫了,说得好像结了婚就能万事大吉,就能逆天改命,就给自己的老年生活买了份稳赚不赔的保险……
虽然沈听夏不是不婚主义,但她对婚姻真没那么乐观。
再后边的话沈听夏没在听了,最后注意到的只有那个摔门声。
闻及,沈听夏呼出一口大气。
她打开了电脑,是真的有工作要忙。
周一开会要用的PPT她做到了凌晨四点都没做完,因为太饿又吃了桶泡面才去睡觉,澡都没洗。
现在的她盘腿坐在书桌前,随手拿起一个鲨鱼夹夹住了自己的长发,可看着屏幕上的PPT将近十分钟,却一个字都没敲上去,脑子里都是母亲没事找事的样子。
没退休前的曲香兰特别和蔼可亲,根本不是这样的。
烦躁!
沈听夏用力扣上笔记本电脑,把鲨鱼夹取下来,随手扔在电脑桌上,抬手胡乱揉了揉有些发痒的头发,站起身找了衣服去洗澡。
沈听夏脱光衣服站在淋浴前放热水,可等了半天也没个温和气。
她又裹上浴巾走到厨房,看了看热水器,她也不懂,看到上边的服务电话,沈听夏拨了一个过去,可对方说师傅人手不够,最快也只能周一上门维修。
挂了电话,沈听夏瘫坐在椅子上,更烦躁了。
怎么就没一件事能让她稍微痛快点呢!
忽然,沈听夏想到一个人,说起来他们已经快一个月没见过了。
年后开工以来,她是真的忙,忙得脚不沾地,每天加班到晚上八点多九点,到家吃完洗洗就躺床上什么都不想干,完全没了自己的生活。
此时,沈听夏居然觉得曲女士说得有点正确……
重新换好衣服,沈听夏拿上手机和车钥匙前往那个人的家里。
二十分钟后,沈听夏站在他家门口,摁了一下门铃。
她才不会像曲女士一样,摁起来没完没了。
等了一会儿,没人来开,沈听夏意识到对方可能不在家。
来之前,她没给他打过电话,也没发过微信,毕竟他的工作性质跟她还不太一样,他们没有周六日一说,都是排班轮班,这么贸然前往,扑个空也正常。
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大门突然被打开了。
沈听夏闻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他应该是刚洗完澡,穿着休闲衣,露出小麦色的皮肤,身上染着水气,头发湿漉漉的还没有擦干。
她以前要来的话,都是晚上八点以后了,很少有天黑前出现在他家的时候。
也许是长时间未见,也许是这个时间见到她有些惊讶,男人怔了一瞬,才侧个身让她进去。
“你随便坐。”
话落,男人便走向了卧室。
沈听夏从鞋柜里拿出她的拖鞋,穿好之后便轻车熟路地走到厨房,在冰箱拿了一听汽水,关上冰箱门的同时,远处也传来了吹风机的声音。
她返回客厅,压着一条腿坐在沙发上,抠开易拉罐的拉环,“嘭”一声,一股气冒出来,沈听夏将拉环扯掉,喝了两口,把汽水放在身后的桌子上。
环顾四周,沈听夏审视着这间房子,跟她之前来没什么两样,永远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不像她家,说好听点,叫乱中有序,说不好听点,那就一言难尽了……
没两分钟,郗承南拿着手机从卧室出来,径直走向了厨房。
“你吃饭了吗?”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入沈听夏的耳朵,她闻声扭过头看向厨房,郗承南站在岛台前,头发已经吹干了,他的大掌撑在台面上,袖子被他撸起来一些,露出一截血管凸起的小臂,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清爽感。
沈听夏摇头,“没吃。”
她从今天凌晨到现在,只吃了一桶泡面,喝了两口汽水,这么一说,倒有点饿了。
话落,她又听他问:“一起吃点?”
没等她回答,只见郗承南收了手,转身打开了冰箱。
沈听夏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对于自己突如其来的打扰没有半分抱歉,开始与他寒暄:“你刚下班?”
“嗯,刚从医院回来。鸡翅吃吗?”
对于对方的生活习惯,他们是互相不了解的,最清楚的不过是彼此身上的敏感点。
沈听夏无所谓:“我都行。”
但她怎么感觉,他们一个月没见,生疏了呢?
郗承南从冰箱里拿出来半颗白菜,一小块肉,和几个鸡翅。
手上动作没停,他问出自己的疑问:“今天怎么这么早?”
沈听夏怎么可能告诉他是因为她太烦躁了,想找个人发泄一下,顺便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