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不对就给叉了。
基本上流水作业,没什么问题。
赵安也拿了些考生卷子来看,看的多了也能背上几句。
第二天和第三天批改杂文,杂文考的主要就是诗赋。
诗赋这东西好与不好各人看法不一,因此定等起来实际全看阅卷老师心情。
这也是最容易舞弊的科目。
最后两天则批改策论。
策论题目是知府大人出的,叫《有复王者曰吾力足以举百钧》。
啥意思,赵安看不明白,但不影响他煞有介事的在那将已被其他阅卷老师评过的卷子拿来写上自己的评语。
为了体现自己这个副考官的水平,赵安这两天又往大脑里充了不少电,因此评语写的非常专业,之乎者也的挺像那么一回事。
只是改着改着发现不对,怎么少了一个考生卷子的。
考生叫陈大华,老宋收人家长二百两保证人孩子能过的。
赵安也给打了包票,说必定给定个乙等包过府试,至于院试听天由命吧。
结果等到最后也没看到陈大华的卷子,赵安自然要过问一下,要不然老宋还以为他故意把人卡了呢。
为这小事跟老宋闹出不愉快来可不值当,毕竟他和老丁已经决定和赵安一起刷爆老太爷家信用卡额度。
且还是形成了比利益共同体还牢靠的生命共同体,万万不能得罪的。
当下到阅卷房找陈大华的卷子,最后在一堆被判不及格的卷子中找到了写有陈大华名字的策论卷。
也不是直接就翻找,而是装模作样在那抽检。
这也是考官的权力,防止有些学生卷子因为阅卷房师个人原因故意判不及格。
官方说法叫覆考,就是复查的意思。
“这个叫陈大华的学生答的不错,为何要给他判个四等?这卷子谁判的?”
赵安问的是身边一位正在阅卷的学官。
高邮州学抽上来的阅卷老师,姓吴,举人出身,于高邮州学任训导一职。
四等就是文理有疵者,文理平通者为一等,文理亦通者为二等,文理略通者为三等,只有三等以上才能进入交叉阅卷。
不能进入交叉阅卷的结果就是淘汰。
显然,这个陈大华被淘汰了,除非他的帖经和杂文特别优秀,否则没有翻身机会。
“赵大人,这陈大华的卷子是下官判的,大人自己看看这陈大华写的是什么狗屁不通东西,下官没给他定个六等就不错了。”
吴训导是正八品官,又是在高邮州学任职,与府学没有隶属关系更无利益关系,加之听说府学新任教授是个捐监出身,因此打心眼里就瞧不上。
待见这捐监的将他判为四等的卷子说成不错,不禁就有点来气了。
那样子就跟专家学者被人质疑绣枕头差不多。
侮辱,严重的侮辱。
“噢?本官怎么觉得这陈大华答的不错的,这卷子本官提了,吴大人且忙便是。”
赵安才懒得跟个参加阅卷的抽调人员废话,拿着陈大华的卷子就要回自己的阅卷房,不想这位吴训导脑子有点迂,竟然很不服气的说卷子既已被他判为四等,若副考官觉得他判的有问题,可让其他房师来断。
就是请大家评评理的意思,不能你赵教授说什么就是什么。
在场的几位阅卷老师都被这边动静吸引,有府学抽过来的,也有地方来的学官,负责人是江都知县郑三万。
郑知县存心看热闹呢,结果被赵安给点了名:“既然吴大人这么说了,那郑大人你来看看这卷子到底答的如何,若真如吴大人所说文理有疵,那本官也不好提上去。”
听了这话,郑三万无奈只得上前接过卷子细看起来,越看越想骂娘,让他判的话直接六等好了,四等都是手下留情。
只将视线从卷上收回时,到嘴的话却成了:“看着虽有瑕疵,但瑕不掩瑜,定四等是不妥,我看能定二等。”
必须二等,因为昨天他刚和赵教授打过招呼,放他江都两名考生过关,为此给了五百两好处给赵教授。
“二等?!”
吴训导愣在那里,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给四等都高了的卷子,怎么就成了二等好卷了?
恰这时省里监考的娄老师路过,听见阅卷房动静也来看热闹,结果不来还好,一来就被赵教授要求判个卷子。
“嗯,啊,噢,不错,不错,这考生所答十分契合考题,文理也通,实属佳卷,定个一等也不为过。”
说完,跟扔烫手山芋似的,娄老师就将卷子塞到赵安手中,同时给了他一个愤怒眼神:这种文理不通的考生银子你也敢收,你小子真猪油蒙了心!
赵安哪怕娄老师的愤怒,他要的是态度,来自省里的态度。
两人的判断真把高邮吴训导弄懵了,江都知县说能定二等,省学政衙门的娄大人则说能定一等,难道真是他看走了眼?
出于对自身专业知识的骄傲,吴训导当场表示异议:“三位大人,下官前后参加了快三十年的府试、县试判卷,就没见过这等不通文理的文章,不知三位大人怎么就判这卷子好了!”
郑知县和娄老师见状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