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躁动
赵祯笑，“你和她们不一样。”
令柔来劲了，“哪里不一样？"她追问道。赵祯挑眉，“你想知道？”
令柔认真点了点头。
赵祯霍然起身,将令柔从榻上打横抱起，抱着她大喇喇向外走。阎文良与春绣一直守在外面。
起初听闻里面渐渐没了动静，还以为终于成就好事了，这会子刚要松懈精神，却见赵祯一个堂堂九五至尊，毫不避讳地抱着令柔走出来。阎文良到底是见过大阵仗，比春绣先一步反应过来，忙上前几步，不动声色挡住赵祯的去路，谄笑道：“陛下,您这是……赵祯笑道：“今夜你不必跟着，朕要带□□去外面逛逛。”阎文良还是不肯让步，笑容愈发卑微谄媚，"哎呦我的万岁！这黑灯瞎火的，奴才怎么敢放心让您就这么出去，您这不是要奴才的命么？还请陛下开恩，让奴才带几个人在后面跟着，掌掌灯也行呀。如今夜已深，虽说月明星稀，可到底不比白天敞亮，宝林娘娘身娇肉贵，若是磕着碰着了，陛下也心疼不是？”说着,悄么声息给窝在赵祯怀里的令柔拼命使眼色。令柔经刚才一遭，早就酒醒了，见阎文良一个劲儿朝她挤眉弄眼，立即心领神会，忙搂紧了赵祯的脖子，“陛下，咱们还是听阎总管的话吧，陛下千金之躯，可容不得半点差错。”
赵祯垂眸看了看令柔，没说话，又用余光瞥了眼阎文良，“你倒是会找靠山。那便依娘娘所言，不过只能在后面远远跟着，不准兴师动众。”阎文良忙应承，旋即招呼几人跟在赵祯他们身后出去。外面果真月光朗照，即便不提灯，也能将周边路况看得一清二楚。夜深人静，除了守夜的宫人，路上再没旁的人，除了时不时传来几声若有似无的蝉鸣，实在静得很。
初夏的晚风是很清凉的，吹在身上很舒服，令柔才吃了酒，虽然神智已经清醒不少，可酒意上头的燥热逐渐冒了出来，如今被这凉爽的晚风一吹，惬意地眯起了眼，忍不住往赵祯的怀里又靠了靠，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待着。赵祯忽地驻足，低头看她脸颊上的红晕，“是觉得冷了吗？”令柔先是一愣，旋即摇头，“不冷，不冷呀。我…"下意识抚上自己滚烫的脸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垂下眸子轻轻道：“臣妾是觉得这风吹着很舒服，所以…所以有些忘乎所以了。”
这话说的含糊动人，赵祯笑眯了眼，抱紧她又往上颠了颠，继续往前走。走了一会儿，令柔看周边景物越来越眼熟，“陛下，咱们这是去哪呀？”而且她虽然不重，但也这么大一活人儿，赵祯抱着她走了那么久，气息一直很平稳，貌似十分轻松，不由得让令柔敬佩起他的体格。看来也不是所有的君子都弱不禁风嘛……令柔悄悄在心里嘟囔。赵祯见她东张西望，眼神四处乱飞，便知她看出来了，笑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她确实已经知道。
这摆明了是去钟粹宫的路。
自从李寻真去世后，赵祯就把钟粹宫给封了起来，有人想去祭拜，还得事先经他准许。
令柔已经好久没去过钟粹宫了。赵祯对大、小张氏态度一般，大、小张氏在他跟前说不上话，她又是跟着大、小张氏的，所以在李寻真去世后，极少去钟粹宫看看。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
似乎是察觉到赵祯此举的不同寻常之处，令柔没有再多问，安安静静靠在他怀里。
赵祯见她突然噤了声，以为她是害怕，“你别怕，母后生前那样喜欢你，她肯定很高兴见到你。”
令柔轻轻哼了一声，声音小小的嘟囔了一句。微风拂过赵祯的耳畔，再加上令柔说的太快声音太小，赵祯没听清，问她在说什么。
令柔冷哼道：“臣妾是说，臣妾可不怕！李娘娘当然很喜欢我，只是……”“只是什么？”
令柔偏过头，不看他低垂下来的眼神，只把一截纤细白嫩的脖子扭给他看，“只是陛下平时太'庄严，一般的人可不敢上前说话，因此就算心里有亲近敬畏之心，也不敢表露出来。”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
饶是机敏如赵祯，也不由得一头雾水，不过他到底看出来令柔在生气，想着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薄待过她，不可能是因为自己，那是……心思略微流转，明白了。
几乎是在令柔晋封才人的同时，赵祯把大、小张氏的位份也升到宝林的位置。不过这是后话了。
钟粹宫门口，赵祯将令柔放下来，他驻足在哪，仰头望着禁闭宫门上的三个大字，红底金漆，在素白月光的映照下，竞透出一丝丝寒凉。赵祯望了一会儿，平静地收回目光，牵起令柔的手，深深望她一眼。“来吧，我牵着你进去。”
阎文良一直在身后跟着，见状，忙让几个小太监上去推开宫门。钟粹宫虽然整天大门紧闭，但由于赵祯隔三差五会过来一趟，因此里面倒是与李寻真生前一致，伺候的人数还是哪些，场景也没有变动，处处一尘不染，除了冷清些，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李寻真在世时，这里也冷清，如今不过是更冷清罢了。令柔其实是个挺多愁善感的人。
以前不常来，还不觉得什么，这会子进来一看，这钟粹宫处处都是熟悉的布置，又想起李寻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