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不会再骗你了。”
“好。”
原徕直起腰身,当着柳从今的面从冰柜里取出药。她将针管里的空气都排空后,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而柳从今的笑容则消失了。
“宝贝,你这是…什么?”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原徕没有为他解惑的意思,大步冲上前去就是一个压制。
柳从今被强锁住了双手双脚,整个人仰面躺在沙发上难以逃脱。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并不是一个玩笑话,而那针管里晃荡的液体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他有些抑制不住地恐慌。
“宝贝,我说过我不会再骗你,所以我将一切都向你全盘托出,事已至此,即便你仍旧厌恶我,那也该让我死个明白。“柳从今一边思考着对策,一边拖延着时间。
原徕正单膝跪压在他的双腿上,闻声暂停了注射的动作。她用细长的针尖对准了柳从今那双很会勾引人的桃花眼,淡淡道:“你说得对,那我就好好告诉你这到底是什么。”胸腔剧烈起伏的柳从今并没有为此松一口气,神经反而绷得更紧了。感觉他很快就要知道原徕约他凌晨一点见面的真正目的了。“这针管里面的药,叫做Y-型神经毒素,是艾尔森为了一个人专门研发出来的新型毒.品。”
原徕的语气很平静,如同在讲一个旁听来的故事般。“这个药只要用一次就能彻底上瘾,之后需要固定每隔三天注射一次来缓解毒瘾。″
“如果骨头够硬,到第三天打死都不肯注射第二针的话,你猜会发生什么?″
柳从今注视着原徕,眼底逐渐弥漫开一片雾气。“一旦超过三天让毒.瘾找到机会发作起来,你最先感觉到的不是疼痛,而是头晕恶心,具体恶心到什么程度呢?就是你中午刚刚吃下去还没被胃液彻底消化掉的食物,会疯狂地从食道里涌上来,你伸手拼命想要堵住,可食物却还是争先恐后地从你的指缝中漏出来,带着浓烈的酸腐味全都流到你的衣服上去。”“这时很爱干净的你下意识想要收拾一下,可却又突然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抖到不受控制,心脏跳得飞快,胸腔里的氧气怎么吸都增加不了多少,你就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物一样无力地倒在床上,被迫待在又脏又臭又黏的环境下动也不能动。”
“好不容易稍微缓过劲,你以为毒.瘾就此过去了,可身体却转头就为你带来全新的体验,你会不住地幻想着自己注射毒素的美妙画面,紧接着又猛地清醒,然后再幻想,再清醒,如此反复下去,你精神上层层累加的渴望与痛苦彻底爆发,让你对毒素的依赖到达巅峰。”
“还剩下一点点理智的你,即便在如此悲惨的情况下依旧坚守本心,由于害怕自己彻底发疯求着别人给自己打第二针,你别无选择,只能依靠自虐来保持一定的清醒。在地下室被铁链套住脖子的你,无法奔跑,无法求助,只能对着墙一下又一下地挥出你的拳头,即便骨头一点点碎成粉末,溅射出来的血足以染红一面墙,你也不能停下来。”
心神俱颤的柳从今缓缓看向原徕的手,被他刻意忽略的,受伤的手。那手背上狰狞的伤疤像无数条歪歪扭扭的虫子堆积起来似的,密集,扭曲,恐怖。
“终于,你好不容易扛过了第一次毒.瘾发作,隔了六个小时后,第二次又开始了。”
“第二次再度咬牙熬过去,第五个小时后,第三次开始了。”“随时发作间隔的时间递减,你在短短一天内经历了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以及第七次毒.瘾发作。”
“你突然听见了雨水滴滴答答的声音,抬头看见封闭的天花板后,你疑惑低头,才猛地发现是自己的鼻血像拧不上的水龙头一样哗哗地往下流着,你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觉得,死亡离自己竞这么近。”“伴随着心脏超负荷跳动,肺部咳血,双眼渐渐失去视力,你的身体终是撑到极限了。”
“怎么样,这个时候你是不是该认命注射第二针了?”“不,你还是不。”
“你像个疯子一样坐在地上苟延残喘,大脑明明剧痛到快要炸开,却还是强撑着一口气跟身边虎视眈眈的始作俑者谈判,一直谈到自己满意为止,才肯点头打第二针毒素,否则你就打算将自己活活疼死。”“所幸,你成功了,并活下来了。”
原徕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柳从今,脸上没有丝毫自揭伤疤的怨恨。她在讲完这个一点都不有趣的故事后,甚至还能笑着问道:“怎么样,我获得这一切是不是如你所说的,非常轻松啊。”柳从今说不出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他整颗心绞痛到快要窒息了。
这不对。
这一点都不对。
这为什么跟他所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明明在活捉到原徕之前,他再三跟艾尔森确认过,对方承诺只谈合作,绝对不会伤害原徕的啊!!!
“对不起,我,对不起,对不起.……”
无法进行任何思考的柳从今,哽咽着挤出了苍白的道歉。他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着,愧疚与自我厌恶几乎填满了他心脏的每个角落。直到原徕重新将针管对准了他。
“道什么歉啊,你不是说你不会再骗我,并且会双倍偿还我的吗?”“只要你肯打两针来陪我,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