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犀利沉重,尽是大义凛然。
“殿下言重了。”
然晏闻筝听罢,只是微微一笑,幽幽吹着手开手中白玉茶盏袅袅热汽,朦胧晕染开隐晦的幽眸。
“此事棘手非常,哪是臣说了算的?唯有陛下亲自裁夺。”
清磁嗓音沉了些,晏闻筝抬起眼来,目光似笑非笑的落在高烁景脸上,内含冷意。
“再者说,久经沙场的白将军即将归京,他深谙用兵之道,若陛下将兵部侍郎一职交由他,此事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话音落下,唇角缓缓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如此慢倦模样同迫切施压的太子形成鲜明对比。
一时间,诡谲的气氛更是如降至了冰点,高烁景眯着眼打量着面前张狂傲然的臣子,心底怒火恨意腾然。
一个父皇身边的走狗,竟已嚣张至此!
然万般憎恶厌烦,他身为太子也只得强压下去,维持着自己身为储君的从容,讪讪一笑,率先打破僵局,道:“既如此,也罢。”
晏闻筝也笑了,眉眼间划开一抹弧度,笑意不达心底,他抬手示意:“太子尝尝这茶,前日新供的,不知可堪入口?”
高烁景紧抿着唇,象征性呷了一口,似想起什么,缓缓道:“白将军回京一事看来指日可待,孤听闻其独女嘉宁郡主一月前提前回了京,而今便在归政王这府上。”
“殿下消息灵通,”
晏闻筝面色无异,道:“嘉宁郡主自洛州回来身子骨便一直不适,这不,陛下口谕,命臣好生照顾着。”
“原是如此,”高烁景微微一笑,故作恍然大悟,顿了顿,继而揶揄道:“郡主容貌艳绝天下,又至了婚配年龄,父皇命其居于归政王府中,莫不是有意要促成一段佳缘?
只怕,归政王与嘉宁郡主订婚,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