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的模样,实际上心里一直在想些乱七八糟的。永德殿内,崇安帝并未召见什么朝臣,他一个人站在半敞开的支摘窗前,默默看着跪在阶下的徐肃年。
因为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他浑身早已就完全湿了,连发冠都有些歪斜,远远瞧着颇为狼狈。
这永德殿外人来人往,除了洒扫的宫女太监之外,还可能有来往的朝臣。只怕徐肃年在此罚跪的消息没一会儿就会传出去,届时所有人都会知道,一向在陛下面前得脸的端阳侯惹怒了陛下,就算他再炽手可热,只怕到时候也会被一盆冷水浇灭。
一个失了皇上恩宠的端阳侯,会怎样?
崇安帝看着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心想,归根结底还是他太宠他了,这才让他忘了自己的身份,敢在他的面前耍心思。“来人。”
崇安帝最后看了那罚跪的身影一眼,然后召来庆和,吩咐道,“看着他跪够了两个时辰,再让他回去。”
“是。”
两个时辰后,正好敲了西时的钟。
庆和亲自过去扶了徐肃年起来,然后道:“侯爷,陛下今日恐怕没时间见您了,吩咐奴婢送您出去呢。”
雨势渐小,徐肃年看了看天色,眼看都要天黑了,他也懒得再和庆和虚以逶迤,直接推拒道:“不劳烦庆公公,我自己出宫就行了。”在坚硬潮湿的台阶上跪了两个多时辰,纵然是铁打的身子也有些扛不住。徐肃年虽然有在盛乔跟前故意装可怜的念头,可现在实在太狼狈,他也不想让盛乔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
因此他还是决定先回家休息一夜,待明日再去找盛乔,以防自己现在这模样会把她吓到。
没想到刚一出皇城,就连到一辆挂着燕国公府徽记的马车正迎面驶过来。徐肃年下意识勒紧了缰绳。
似有所感,对面的马车也跟着停下,车门被推开,盛乔从车厢内探身看了过来。
隔着朦朦胧胧的雨雾,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