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小卒,还是会帮本官。不过……刘敬远的目光直直投向乔惟身后的墨痕,“他,我要定了。”说罢朝身后狗腿使了个眼色,几人颇有眼力见地将二人团团围住。其他人早就离他们远远坐开,又舍不得放弃看戏,便挤在对角与二楼。“姑娘。“墨痕小声道,“我能应付。你…”“抱歉,没有将美人抛下的习惯。“乔惟将筷子随手一抛,从腰侧抽出一柄长扇,她低声嘟囔道,“早就想揍他了。”体面固然是乔惟人生的主旋律。
但迫不得已的时候,她也略通一些拳脚。
压抑的场合,因这一声极轻的低喃,墨痕竞勾唇笑了起来。他这一笑,刘敬远眼睛都亮了。
“小美人,你不笑已是天仙,不承想笑起来更是倾国倾城。就这样,以后来我府上多笑笑。”
刘敬远心中算盘打得很响。
他垂涎墨痕,等在府上玩腻了就送去胡充的产业再挣一笔,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刘敬远一副色鬼附身的模样把墨痕恶心得不行,乔惟既然要英雄救美,墨痕便顺势依偎在她身后:“小生的清白就交给姑娘了。”乔惟:?
只听刘敬远身侧狗腿的一声"兄弟们,上”,四周几人纷纷朝乔惟飞扑而来“住手!”
一声洪亮的女声凭空响起,吓得气势汹汹的几个人双腿一软,一个重心不稳倒在乔惟面前,跪倒一片。
刘敬远脸色黑得如锅底般:“谁啊!”
乔惟顺着朝大门的方向看去。
就见两名女子站在门口,一个长发高束扶着腰肢,腹部高高隆起;另一个着蓝裙的女子站在她身侧,江南女子温柔似水的长相,眉眼间也透着几分不悦。太阳东升,阳光照得大堂内愈发明亮,乔惟轻易看清二人的模样,一下子怔在原地。
阿情亦朝乔惟方向看来,神色闪过一丝复杂。刘敬远品不出这里头的暗潮涌动,也自然不会将两个女子放在眼里,恨得牙痒痒。
但碍于他现在自诩半个读书人,只得装模作样问:“两位有何贵干?”最好家里有些关系,否则他一定把她们碎尸万段。不成想,乔馥还没开口,周遭就有人开始起哄:“乔小姐,这哪儿来的外地官,您认识吗?来我们金陵作威作福的。”“就是啊乔小姐,这人啥来头,好大的阵仗,别是什么丞相吧。”他话音落,周围笑成一片。
丞相谁有空来这里耍官威!
乔馥眉头紧皱,一手扶着腰,打量着刘敬远:“我也好奇,多大的官敢在金陵的地界撒野。”
刘敬远一听对方姓乔,冲上头的热血就消了一半。但很快又回过神,陪着笑走到乔馥身侧:“乔小姐,误会,误会。在下刘敬远,来前与金陵乔家如今的当家人通过书信的,您或许回去问问父兄就知道了?”
“问父兄做什么。“乔馥眉头蹙得更紧,“我就是金陵乔家的现任当家,也不认识什么刘敬远。”
“而且你既然知道我家的名头,怎么不知道这家酒楼也是我乔家的产业呢?″
刘敬远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只能硬着头皮:“在下原本并无意闹事,是那女子先动的手。”
墨痕看了眼身后的乔惟。
自从那两位女子进门,乔惟就不动神色地绕到他身后,整个人气压都低了许多,颇有做贼心虚的感觉
墨痕体贴地挡了挡。
乔馥抽抽嘴角,但也懒得和他废话:“还有事吗,没事别在我这儿打架。”“有,有。"刘敬远陪着笑,“正好在下要了一桌子好菜,乔小姐可否赏脸…“没空,下次吧。”
“诶、诶…
刘敬远见没讨着好,又碍于乔馥不好发作,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黑着脸带着一帮狗腿离开。
送走他的是满堂的欢呼。
乔馥大手一挥:“给大家添麻烦了,在场诸位今日吃好喝好,一切费用由我乔馥买单。”
欢呼声更响,因刘敬远安静下来的大堂几乎沸腾起来店小二脚下生风忙碌地在桌椅间穿梭,很快一切照旧,好似从未被任何插曲打扰。
见事情解决,阿情快步走到乔惟身边,柔声道:“姑娘,受惊了吧?”目光却死死盯着乔惟戴着的帷帽,似乎要看透层层叠叠遮掩下是否如她所想。
这道目光实在直白,墨痕见状横跨一步挡在两人之间,将乔惟遮了个严实,温声将话题转移:“感谢二位姑娘出手相助。”“不必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阿情客气道,目光却紧紧跟随墨痕身后,“这位姑娘方才不畏强权的模样英勇非凡,令人心生敬佩,不知是否有幸认识一番,做个朋友?”
不应该的。
隔着帷帽,乔惟何尝不是定定看着对方,挪不开视线。眼前人同记忆中无二的温柔面孔,与曾经最后一面时的惨白面色在乔惟的记忆中重叠。
好久不见,周懿情。
乔惟在心里道。
那是雍德二十二年,距今已有近三年。
事发当日,洛京下了好大一场雨。
雨滴急急击打地面溅起满地水花,瓢泼雨声似要掩盖长乐殿内一声声逐渐变得微弱的痛呼。
乔惟执伞立在殿外,沉沉盯着人来人往,握伞的手不由收紧。她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她能猜到一定很难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