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在他耳根,“我这是在帮你。你日复一日四处奔走,找人找得那么辛苦,我哪有坐视不管的道理?”“我这是体贴,你不能拒绝。我也不想听你拒绝。所以”掐在他脸颊的手松开了,接着,她命令说,“张嘴。”指腹顶上他嘴唇,虞白意识有一瞬的停滞。唇上,熟悉的温度,熟悉的薄茧,瞬间把他拽回昨晚。
昨晚那样……
“不行……“他徒劳地摇着头,“有人…别在这里……被这么多人看着,他觉得他真的会昏过去的。可刚一说完,他就后悔了。
怎么给忘了。
拒绝她,只会让她更兴奋。
下一秒,一点冷硬抵住他嘴唇,不容抗拒地塞进他口中。“好好含住了,"耳边的声音说,“若掉出来摔坏了,判你死罪。”“好了,还有正事要做。来,看那个姑娘,看上去和你差不多大,是她吗?不是?旁边的呢?也不是?你看仔细些,要不要我慢一点?”她根本没指,他也完全无暇去看。马速被她“体贴"地放到最慢,一切好像只是为了让他发抖。
呼吸离得很近,就洒落在他颈侧,但虞白几乎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意识里只剩被塞进口中的东西。
是什么……
好凉。
但又像块炭火,从唇舌烧得他浑身都在烫。马蹄一下下颠簸,慢条斯理。道旁行人跪了一地,没人敢抬头,就算抬头,也不知道他口中的秘密。
他一个人的酷刑。
可燕昭犹嫌不足,卡着他下巴的手捏了捏,轻声笑,“找啊。怎么把眼睛闭上了?睁开。”
“之前不是殷勤得很吗?每天我前脚刚离开,你后脚就出门。现在怎么不找了?”
虞白胡乱摇着头,想为自己开解,但嘴巴被塞着,只能鸣咽。燕昭根本不听,握着缰绳的手换了个姿势,从身后揽住他的腰。“不过我有点好奇,这个朋友究竞有什么值得你念念不忘的?是救了你的命,还是欠了你的钱?”
“你被徐宏进带走的时候,她去找你了吗?你受那一身伤的时候,她心疼过你吗?还有,你这么瘦,”
环在腰上的手紧了紧,力道很重,他整个人都跟着一缩。“阿玉,你挨饿的时候,她管过你吗?”
“还是说,她随口一句许你玉佩,你就当真了?那都是玩笑话,哄人的,你怎么还真信了。”
虞白原本还在挣扎,听到最后一句,突然泄了力气。夜风吹过耳边,冷得他听觉都模糊,字不像字,像刀。玩笑……什么玩笑?
原来是这样的吗……都是她的玩笑话。
所以她才会把他抛却脑后了,才会对他半点印象也没有了。怪不得。
道旁有个好奇的孩童抬起头,看见马背上姿势怪异的人,眼睛诧异地睁大,但他已经再顾不上羞耻。
是他天真,是他太幼稚。一句说笑他当救命稻草,巴望着记了那么久,愚蠢至极。
怀里的人安静了好久,燕昭扳着他下巴转过来,才发现他已经掉了泪。嘴里被塞着东西,他脸颊都微微鼓着,不知是因为羞恼还是什么,浮着淡淡的红。眼泪淌了他满脸,额前碎发散落了,糊在颊侧,整个人狼狈得不像话。唯独那双眼睛。
湿透了,含着满满一圈泪,像被暴雨打湿的柳叶。透过泪雾,他眼神湿漉漉地看着她,看起来委屈又可怜,像是被欺负狠了。但这次,她清楚且满意地知道是谁干的。这才觉得心口那股气顺了。
燕昭松开了制着他下颌的手,慢慢蹭去他的泪。入夜风冷了,眼泪也是凉的,刚擦过,新的一行滚落。
“会骑马么?“她突然问。
还没从刚才的恍惚里回神,虞白就听见这句毫无瓜葛的问话,一时愣住。“不会?那握着缰绳总会吧。它很温驯,不会乱跑。”身后的人把缰绳交到他手里,皮革柔软,还带着她掌心的温度。他下意识就接过握住,马蹄一颠,又一行泪跌落。“给你几个建议,阿玉,"燕昭接着就抬手给擦了,顺着绕到他颈后,细细系起绳结。
“第一,多吃点饭。你实在太瘦了,抱着格得我难受。”“第二,尽早学会骑马,如果你实在不愿和我同乘一骑的话。”“坐那么远,若跑快了会坠马的,很危险。”说完,燕昭坐直了身子,视线再次看向他。“第三,“她说,“收我的玉佩。”
虞白一直含在口中的被她拽了出来,接着,她松开了手,却没听见摔碎的声音。
后颈坠着一沉,他愣愣地低下头,看见一抹玉色。羊脂玉莹润剔透,寥寥几笔雕着云纹,还带着他的湿润,比月光还晶莹。他失神地看着胸前的玉佩,就连缰绳从他手中抽走也没察觉。身下的马骤然加速,他重心一歪撞进燕昭怀里,也顾不上坐正了。什么保持距离、怕惹她烦,统统顾不上了。马蹄颠簸,挂在他颈上的玉佩也跟着颠簸,他伸手护住,拢在掌心里。玉佩。
六年前她许诺给他的,玉佩。
晚霞慢慢熄灭了,他却想起那个午后。
想起燕昭的手,还不像现在这样修长有力,茧和伤疤也还没有现在多。纤细的、白净的手,捧着他递过去的香囊,轻轻地捏,放在鼻前细细地闻。“虞小公子,你知不知道送香囊的含义啊?”“定情信物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