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
这可是在皇宫,眼下参加的可是宫宴,面前的是当今圣上的第二位皇子!容翊淮这话,属实是有些过了。
李潭渊的眸色亦沉了下来,看得出也是不高兴了。可他斟酌了片刻,想起容翊淮近日常常去父皇的议政殿,却又忍了下来。他在陛下身边的探子已经清楚,父皇让容翊淮查的,是北境细作一事。父皇没将此事交给太子或自己,反倒是让容翊淮去查这案子,这份受信任和重视的程度倒是让李潭渊亦感到吃惊。
他敛了笑容,也是忽然发觉,从前那个在朝堂上出众但寡言的男子,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稳稳当当地攫取了父皇相当的信任。竞已经敢当面同他这个皇子叫板了。
李潭渊深吸一口气,将怒意忍了下来,只在心底狠狠给他记了一笔账。叶盈也已经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对李潭渊道:“潭渊哥哥,你们在说什么?″
李潭渊转身:“无事。走吧。”
叶盈咬了咬唇,跟在他身后离开了。
所有人,包括宋湘灵和容翊淮,都在说她的潭渊哥哥不可能只有一位王妃。这件事,叶盈亦是知道的,只是她从前向来侥幸,毕竞潭渊哥哥同宋湘灵退了婚,而不是将她和自己一起娶作王妃,这不就说明,他只想立自己一人吗。可是眼下,叶盈一而再、再而三地感到不确定和恐慌。她偏偏又什么都无法做,只能跟在燕王身后,笼罩着整个皇室的阴影,完全没有一丁点的选择权。
见人走了,容翊淮这才平静了些,坐了下来。宋湘灵问:“他真的送了我个耳珰?我怎么都没瞧见呢?”见自己的夫人还不依不饶地执着于其他男子送的礼,容翊淮瞥了她一眼,语气便不那么客气了:“送过。至于为什么,理由我刚刚已经说过,那是真实原由。”
换做从前,容翊淮还不会发现原来他的掌控欲强到如此地步。他看着面前的宋湘灵,头上戴的簪是自己从北境寻来的红玛瑙,耳垂上坠的珰是自己找匠人打造的,身上穿的衣料,从里到外,乃至最不为人所知的小衣,都是他准备的。
若再往里,她的每一寸皮肤,从上到下从内到外,都被他抚.摸亲吻过无数遍、留下过数道他曾经到访过的痕迹。
宋湘灵摇摇头:“不是,我是问你把那耳坠放哪了。”“已经毁了。"他轻描淡写。
宋湘灵睁大眼睛。
乔蕤和窦晚亦睁大眼睛,随后自觉地离开了亭中,就当没听到。“那可是皇室赠送的东西!"宋湘灵语气都拔高了两分,“你糊涂了,怎么敢直接毁掉!”
哪怕是藏起来,或者干脆直接压箱底也好啊,反正她也不会戴,何苦要直接毁掉,若是东窗事发,必定会落人口舌,甚至招致祸事。“看见就不开心,所以干脆毁掉了。“容翊淮喝了一口茶,“放心,事情是段廉和李芜一起做的,再无旁人知晓。夫人若想此事为人所知,倒可以把声音再拔高一些。”
宋湘灵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随后发现,他用的茶杯是自己用过的。里面的荷叶茶水是自己喝过的。“这是我的茶杯……“她提醒。
“我知道。"容翊淮亦抬眼看她,“难不成我用她们二位的?”宋湘灵…你可以唤宫人再为你倒一杯。”
容翊淮放下茶杯,又软了语气:“阿灵,不要为我的行为生气。”“你知道我的,我想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而且若我做出的,它就必定要圆满,我有这个能力,让一切按照我的意愿发展。"他语气沉着,一双眼盯着宋湘灵,“所以,放心。”
“我只是身为一个丈夫,只希望我的妻子不要用除我之外,其他男子赠与的东西,只是这么简单又卑微的要求罢了。”